月疏桐将雪重子送到月宫宫门。
夕阳西下。
天际如同披了霞帔,又如同铺了各色织锦,美得让人离不开眼帘。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远处。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雪重子低沉的声音传来,飘进了月疏桐的心里。
是啊,落霞与孤鹜齐飞。这是多么美妙的图景。
雪重子回头看向月疏桐说道:“月儿,天快黑了,你就不远送了,回去吧。”
两人眼神缱绻,似难舍难分。终于雪重子转身,月疏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飞奔过去,一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雪重子身体僵直,缓缓吐出:“月……”心似被石头压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闭了眼,却终究舍不得推开她。
月疏桐红了眼圈,头轻轻地埋在他宽阔的背上,急促地吐着气,喃喃道:“重子哥哥,你还来看我吗?”
雪重子垂头沉默,握着缰绳的手指泛白。
20年前,他就在雪族宫人面前发过毒誓,誓死守护宫门,守护后山族人。誓言历历在目:宫门长存,鞠躬尽瘁,愿为粉尘!
月疏桐红了眼眶:“三天后,我要行及笄礼了,爹爹说行了及笄礼后,就可以婚配。”说完,眼睛湿成一片。
“重子哥哥,三天后,你能来找我吗?”月疏桐努力吸着气。
雪重子长叹,止不住身体颤了一下。
及笄?婚配?三天后?如同晴天霹雳!雪重子的七魂六魄,瞬间只剩下一魂一魄。
心似乎被无数针绵密地扎着,刺痛得难以呼吸。体内的七情六欲如同洪水被打开闸门,肆无忌惮地奔涌了出来。
酸、甜、苦、辣、咸,爱、恨、愁、苦、怨!他一时间恍然若失,泪花了双眼。
良久,他似乎恍然大悟,这段时间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居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和使命。
同为宫门子弟,却肩负着不同的责任。
她必然是要和前山宫门贵族联姻,一生繁华似锦;而自己却必须在后山守护一方净土,淡泊名利。
雪重子佝偻着身子,似乎老了几十岁。月疏桐感到他的变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紧紧的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将抽泣哽咽的声音咬碎。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的相拥。感受着彼此最后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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