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来碗面!”一孩童一坐,将手中疑是木剑又似木棍的东西啪的一声拍的在略显油污的桌子上,那叫一个气度!好似一位风尘仆仆浪迹天涯的大侠一般。奈何长相是平平无奇,少了些风采。

“哎哎哎!我说,这次能付钱了没,不会又是说江湖儿女莫讲钱银以义当先?”

“这是什么话,我还能拖欠你家钱银不成,等小爷将来闯荡出个名堂,我给你开个大面馆!白给!你还来当老板娘!”孩童说的倒是有声有响,奈何底气不足,只能讪讪的摸摸了自己的宝剑,像是又找回了点气度,将将要开口却被角落一个懒汉接过了声:

“得,我今天要不给你这个面子,你连我夫人都要抢去做老板娘了。”

男子斜着眼起身向后厨走去,余光看见一位女子向他做拜谢,可他好似没瞧见一般,直直入了后厨。

不多时,孩童迅速解决一碗面,连是面汤都不多留一滴,更一脸满足,放了几句江湖儿女该是如此的言语便出了门。男人依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孩童离开,又看了眼坐在柜前的老板娘说道:

“看着那阴物越来越淡了,这强行暴露在外,估摸跟不了这小子多久了。”

“怎么,又好心泛滥?这些年看了那么多凄凉事,习惯就好。”老板娘站起身给自家汉子倒了一小杯黄酒“不早了,喝完这杯把桌子擦擦,把门关了。”

吃完一大碗面,显然心情已经又好了不少,趁着天未全黒,蹦蹦跶跶的挥舞着木剑回了那个破落屋子。屋子算不得破败,只是没人打扫修赡,据说主人是发了家便举家搬往富饶的地界去了。说是空屋,但是孩童也还住的小心,生怕有些动静让邻居察觉报了官,那就真是惨的风餐露宿了,大侠再潇洒也不能潇洒的过分了不是,毕竟能找到这么个住处也算是本事了!

熟练的从窗口翻进,孩童落地也是毫无声响,从一边柜子里翻出前人觉得旧带着丢份才留下的旧棉被,夜晚大抵就这么过了。

躺在床上,孩子以臂为枕,愣愣的看着窗外,呢喃道:“娘,你看我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就我还是小了点,给人打杂都不要,再混个俩年我长大了,也能找个小工再活个几年。。。。。”

突然孩子一睁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另人兴奋的事:“嚯!最好能碰上个仙人!碰上个大侠!说我根骨奇佳,哭着喊着求我当他关门弟子!那我可就威风了!”

“也能给你和爹爹报仇。”孩童眼见的又有些落寞了下去。

皎白月牙升起,窗前女鬼落泪。

次日,面馆老板懒散的打开了店铺大门,起身往外看去,送菜的大爷还是准时准点送了菜来,一如既往的笑呵呵:

“哎!听说镇上来了位气度不凡的先生,在南边开了家私塾,哎你说多怪啊,这种先生看着可不是能来这小破地开私塾的人,莫非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做善事?”

听着老头说着七零八碎的的趣事,老板也就跟着迎合,也是有限的敷衍。

可到了临近晌午,店里真是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先生,身着墨绿长袍面容俊雅,叫老板娘都多看了几眼,可也就是出奇于他的一身浩然气。

先生进门点了碗素面,不紧不慢吃着也不言语只是在走时对着老板拘了一礼“多谢!”

男子总算是憋不住“谢什么,你给钱,我做生意,客气了。”

“我谢的是二位给孩子的一条活路。”

说完还未等老板问个一二便留下一小袋银子便头也不回出了大门。

“冲着孩子来的?这不会是孩子他爹吧!和孩子身后跟着的阴物也算登对,可这么个爹怎么会让这对母子落入如此境地?”

“人间多疾苦,哪怕这些小圣人也不得例外不是吗?”老板喝了口酒,思绪混乱。。。。。。。

保平镇,处于傅国最南端的一个小镇上,十多年前来了一对夫妇听着像是北方口音,男的倒是其貌不扬,但因为出手大方,买屋子置家办向来是不讲价,更是与人和善,所以总的还是给人留下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公子爷形象。而这女子,确实生的韵味,但也美貌的有限,可对于这小镇上的人来说,也算是个天仙落地了。再而接触,夫妇俩名唤余辛锐和叶竹,从此便安了家开了家面馆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街上孩子还是在大街小巷晃晃悠悠,招猫逗狗,想着还是要借几分江湖义气好去面馆吃上一碗热汤面,一路溜达却被一男子拦下去路,瞧着是个读书人,而且是那种有钱的读书人!孩子不敢招惹,心想着这种半吊子书呆子最是难伺候,小爷能屈能伸避一避,可不管孩子怎么个有心绕过,还是被一袭墨绿长袍挡住,孩子可算是恼了故作凶相道:

“呐!故意找茬是不是,瞧得见小爷挎剑不,我可不是好惹的,你他娘的最好。。。”

孩子开始骂骂咧咧壮胆,却被男子打断:

“我叫陈予,是来自屏山的读书人,我在这办了家私塾,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读书。不收钱,包吃住。”

孩子一愣,“完了我遭上个人口拐卖了?可这人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完了!得脱身!干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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