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日残云阵——结!”

一声空灵无比的女声打破了“中行无渡”的思绪,紧接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浮出四道铭文,如水的法力连接,一个封闭阵法不到一息便已完全成型。

随后,一柄泛着清纯涟漪的碧剑如流水一般扫下,径直贯穿了“中行无渡”的身体。

这一招对那妖皇而言本应是“蚍蜉撼树”的效果,但怎奈这具身子太过弱小,又在施展了方才那一剑的前提下元气大伤。所以那不到凝丹修为的女子一剑就将此刻的“中行无渡”打了个重伤。

一袭碧波玲珑宫裳,目似秋湖水波不尽,发如蒹葭,唇似朱玉,玉颈宛若琼脂雕琢,蔺寒衣身姿袅袅,一瞬取回碧波剑,再刺恍惚中的“中行无渡”,青蓝色的法力看似温婉,却内蕴恐怖气息,它顺着剑体一寸一寸地覆入“中行无渡”的身体,在进入灵脉的瞬间化为朵朵青莲,猝然绽放,狂暴的法力肆意炸开,将其经脉悉数毁坏。

“妖道,受死!”

“蝼蚁,凭你也配,哈哈哈哈哈!”“中行无渡”两指夹住碧波,硬逼得蔺寒衣倒退了几十步,随手一抓,空间皴裂,那阵法直接碎为点点流光。

他正准备一剑灭了眼前不知所谓的蝼蚁时,妖灵对这具肉身的掌控权开始瓦解了,周身的力量飞逝。

这点伤在他自己身上还真是无足挂齿,但对中行无渡而言是招招致命。

“中行无渡”此刻的状态最多只能再坚持五息!

察觉到“中行无渡”气息的不对劲,蔺寒衣竖剑而起,翻剑搅空,碧蓝色的烟波凝结在剑体之上,剑威直劈而下。

“妖道,受死!”

“你也配,蝼蚁!”他收起中行剑,将周身妖力凝于一指,暗如沼渊的妖力凝出一点红星,化为一道恐怖血墨色射线射向蔺寒衣的胸口,顷刻间雪衣被鲜血染红,她落在地上伏着,气息无比紊乱。

而“中行无渡”情况也并不乐观,用了那一指后就舍弃了中行无渡的肉身逃了。

中行无渡因法力大损,肉身大伤,经脉俱毁而陷入了假死状态。

一道白影落在了蔺寒衣身旁,看身形是一名男子,其名:“蔺孤鹜”。

蔺孤鹜取出一枚丹药,将蔺寒衣扶起,辅以法力喂她服下。

蔺寒衣面露苦涩,道:“兄长,那妖道死没有?”

蔺孤鹜看了一眼中行无渡,一下子便看清了其中端倪,温和地道:“并没有,那位小友被妖灵附体,如今那妖灵已经逃离。那位小友也已奄奄一息。小妹,做事切勿心急,若你与为兄一同赶来,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如今好些了吗?”

“无碍,只是那名小友……毕竟是为我所伤……”

在蔺孤鹜的搀扶下,蔺寒衣站起身来,眼眸里满身骇然。

“那妖仅具妖灵便已有如此修为,真身该何其恐怖!”

“兄长,先看看那名小友是否还有救。”

“嗯。”

蔺孤鹜喂中行无渡服下一枚愈伤丹药,暂时吊住了他的性命,但经脉尽毁,今后怕是修为再难精进半分。

蔺寒衣轻叹,眼波内已酿出一池清泉,终究是不忍心,道:“兄长,我们带他回去吧!”

“吝云宫不养闲人。”蔺孤鹜语气平淡如水。

“但他毕竟是为我所伤……况且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找到了那几位结丹之人吗?前几日闻道阁传出秘讯,说此山中近十年曾传出九种截然不同的结丹气息,气息之雄浑,令那位阁主都叹为观止。如今,我们初至此地,此地已生灵涂炭,莫说寻人了,能否见到活物都难,说不定这位小友知道些什么。”

她竭尽全力地说服兄长救中行无渡。

蔺孤鹜依旧是那般语调:“知道又如何?方才那般恐怖的血色剑芒湮灭了近几里的生灵,此刻那些人怕是骸骨都不剩下了。所幸那妖灵所附身之人修为尚浅,不然今日你我都要把命留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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