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夜风徐徐,路上的车辆和街道上的人流都有了变少的趋势,苏艺遮喝完瓶中最后的一口啤酒,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单我买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苏艺遮拍了拍已经醉趴在桌子上壮硕男人的肩膀,又对着桌上另外一个还清醒着的青年男人说着。
趴在桌子上的醉酒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起来,只是摆了摆手。
那个那还清醒着的青年男人对着苏艺遮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已经醉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艺哥你放心,我等会会把锋子送回去的。”
苏艺遮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烧烤摊老板那里结了账,晃晃悠悠的上一辆停在路边那略显老旧的大众朗逸。
上了车,寄好安全带后就这样坐在驾驶位上发着呆。
今天晚上是11点下的班,刚出公司就接到了他兄弟徐京生的电话,说是钱良锋有点不对劲,想哥三一起出来喝喝酒。
结果出来一喝上酒钱良锋就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开始了诉苦。
钱良锋脸上泪流满面,一边喝着三块钱一瓶的啤酒一边流着眼泪。
钱良锋说他这十多年来攒的钱都被他老婆给花光了。
钱良锋说他这五六年的老婆跟别人跑了。
钱良锋说他的店铺也被他老婆给卖了。
钱良锋说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下了。
钱良锋说了好多好多,但其实内容也就这么一点。
就好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在你看来你渡过了很长,很多故事的一生。
可是这些到了别人的眼里就会精简成寥寥数语,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
但也只能是,只会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
钱良锋和他老婆是在工作中认识的,那时两人还是帅哥美女,还是别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那时候大家都说身为上市公司千金的文梦茜能够看上还只是个中层员工的钱良锋那是钱良锋的福气。
可是苏艺遮只知道,自从他们结婚以来,钱良锋的那股子冲劲越来越微弱,话也越来越少,甚至还有人看到过文梦茜跟其他男人搂抱着说笑。
苏艺遮和徐京生也跟钱良锋说过,劝他离婚,但是钱良锋每次都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唉,如果当时锋子能在学校的时候就找到能陪他走下去的人,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苏艺遮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打着了火,驱动着车辆准备回家。
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了,四十一岁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每天拿着那一点固定的死工资,只是够勉强养得起这个家。
他也很少有结婚的想法,现在的社会,对的人一但错过就再难找到了。
忽然一阵纯音乐从副驾驶座位上响了起来。
苏艺遮揉了揉眉心,把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放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你好,请问是吴依衣女士的家属吗,我是北市人民医院的陈辉亮。”
苏艺遮听到吴依衣的名字愣了愣,随后又缓缓的说道。
“是的医生,我是她的家属。”
吴依衣,苏艺遮的青梅竹马,幼儿园,小学,初中甚至高中都是在同一个学校读书。
只是高中毕业后吴依衣的父母出了事故,而吴依衣也跟她的舅舅去了另一个城市生活了。
之后就联系不到她了,她彻底的从他的城市,他的生命,他的世界中消失了,直到现在。
“是这样的先生,吴依衣女士于凌晨十二点四十二分离开了人世,我们是根据吴依衣女士的最后请求来告知你这个消息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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