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孟流景再次被迫上线。
大理寺的院子里四处是巡逻的守卫,没有方霄决支开那些守卫,孟流景只能背着方霄决拉着裴清光偷偷摸摸从上空飞出去,有机敏的守卫发现了头顶的异常,但抬头看时也只能看到一团蓝光一闪而过,仿若流星。
裴清光这次无暇欣赏脚下城市的风景,在脑海里一路拼凑着信息,止戈是雁归山上的器灵,而铃铛土匪在这时出现提供线索,一切都太过巧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们接近真相。
裴清光抬头看向身前的孟流景:“孟流景,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蹊跷。”
孟流景点了点头:“关于铃铛的记载普天下只有大理寺才有,幕后之人非常笃定我们能获取大理寺的内部消息。”
“而且我们得到铃铛的时间恰好是休沐日,给足了我们进入大理寺的空间。”
“你是在怀疑大理寺那只大妖?”
裴清光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们被它安排的团团转,可它到底是敌是友,所求为何。”
“我们现在对它的了解太少,如果想弄清真相,不如就按照它的安排走下去,”孟流景掂了掂背上的方霄决,“是人是妖,都会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这的确是眼下的最优解。
裴清光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止戈的执念。
一路沉默着回到酒馆,酒馆早已打烊,后院的桌上用纱布盖着涮锅和食材,桌边还趴着一个睡熟了的当扈。
裴清光上前拍了拍当扈,当扈睡眼惺忪抬起手,脸上还带着被衣袖压出的红印。
“你回来了,我去给你做吃的。”当扈迷迷糊糊起身,腿一软就跪在了裴清光面前。
裴清光手忙脚乱地扶起当扈,满心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本来要一起吃的,结果耽误到现在。”
“没事,”当扈乐呵呵地摆了摆手,“掌柜的有大事要做,我和萦风守好家,你什么时候回来都有酒有肉,这不挺好的嘛。”
裴清光左右看了看:“萦风呢?”
“我俩晚上搭马棚来着,把她累够呛,就先回去睡了。”
“那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当扈收起桌上的纱布,“这是特地给你们留的,我去拿点炭,烧上就能吃。”
看着当扈转身就要忙活,裴清光连忙按住他:“你也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那可不行,”当扈瞪大了眼睛,“掌柜的忙一天了,回来就好好歇着,这点小事很快就好,等我啊。”
当扈将裴清光按在椅子上,转身跑到厨房烧水备碳火,裴清光看着厨房里暖洋洋的光,不由勾了勾嘴角。
“裴掌柜很开心?”孟流景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清光没有回头,只是将放在脚边的一坛酒拎到桌上,又顺手拿来了两只酒碗。
孟流景拿着酒碗伸进酒坛中盛了满满一碗放在裴清光面前,顺势坐在裴清光身边,抬手朝身后的房间指了指:“方霄决也真够沉的,把他搬到床上跟抬了扇猪一样。”
“你以为我从荒山把你带下来的时候没觉得是抬了扇猪吗?”裴清光故意对着孟流景翻了个白眼。
“裴掌柜要是这么说的话,”孟流景憋着笑掏出铃铛,“那这个东西就要交给你保管了。”
裴清光对着铃铛又想起了夹层里的骷髅头,不由一阵恶寒,抬腿踹了孟流景一脚。
孟流景吃痛地闷哼一声,涨红了脸。
裴清光本以为孟流景是装的,可眼看着孟流景脖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弯腰掀起了孟流景的裤腿。
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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