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久没人住过,整个房间里飘荡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据说在黄劲荣之前的这庄园的主人,住在这西厢房的小妾因为受不了正室太太的欺压,选择了悬梁自尽。
所以黄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住到这厢房来。
黄豹宁肯在东厢房他母亲旁边的耳房住,也不愿意搬到这一整套的房间入住。
白小楼当然不了解这些情况。
他只觉得房间里阴森森的。
只有房顶上一盏白炽灯亮着,而且因为用的时间过长,灯泡里面的钨丝还时断时续的,照射出来的光,一闪一闪的,像鬼火一样。
走出房门,隔着假山花园,对面的露兰芳一家的房间倒是灯光通明,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在吃饭时,白小楼故意试探了一下露兰芳。
至少她对自己并没有表示反感。
也许可以从她那儿找到突破口。
白小楼整整衣服,就抬脚往东厢房走去。
才走过垂花门,周管家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面前。
“白老板,内宅乃老爷内眷起居所在,哪怕是老奴我,如果没有得到大太太恩准,也不允许随便进出的,还请白老板多多谅解!”
“如果白老板实在闷得慌,可以去前院找下人们一起玩耍、玩耍……”
“不过……”
“下人们都粗鄙得要命,万一伤了白老板的贵体,老奴也担不起责任!”
说来说去,还是哪儿都不让去。
“周管家多虑了!”
“我不过看到池里那株荷花长得娇艳,想凑近了看看……”
“不过今晚月色也不见得好,也看不了什么风景,明日白天我再看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小楼只能悻悻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一明两暗一个大套间。
除了自己睡的大架子床外,暗间还有应该是丫鬟住的小罗汉床。
这架子床可不是读大学时睡的上下铺的铁架子床。
白小楼睡的这个架子床很有讲究,有个学名叫:酸枝木雕凤戏牡丹架子床。
四角立四柱,左右及后面装围栏,上端安顶架。
正面两侧装隔扇式罩门,用透雕、浮雕、毛雕等传统手法雕刻了凤凰、牡丹图案。
方罩上边的花牙板上是左右对称式凤衔牡丹纹饰,象征宝贵吉祥。
两边雕有四合如意纹饰,有合合美美之意。
床上铺的是全新绿底红花的锦被。
这黄府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再怎么说,也得来个佣人帮忙收拾一下房间也好啊。
白小楼倒不需要有人来伺候他,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周管家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才在心里发牢骚,一行老老少少端着热腾腾的水盆和毛巾走了进来。
老的真老。
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还麻利地帮白小楼去脱鞋袜。
小的也实在小。
端着大脚盆的小丫鬟估摸着还未成年,连看都不敢正眼看白小楼一眼。
“谢谢!谢谢你们!”
“你们放在这就好,我自己洗就行了。”
白小楼真不习惯让年龄可以当自己奶奶的人来帮自己洗脚,
也不好意思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给自己捶背。
只能连声道谢,请她们离开。
“白老板,如果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要打要骂随您的便,请您千万别赶我们走好不好?”
看到白小楼挥手让她们离开,小丫鬟“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白头发的女仆也在洗脚盆前缓缓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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