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洋接起电话:“曹主任好!……啥?我也要参加!……他们犯了法,为啥要我去接受教育?……我还没正式任职……嗯,我考虑下。”
冷洋挂了电话,气道:“外省的粮油集团副总一伙贪污受贿、权色交易被判了刑。单位通知我明早也要去接受集体警示教育。什么道理!我这可以揩油的销售员,也没有贪过一分半厘。人家得病,还要我去吃药!”
兰蝴做过廉洁教育之类的宣传栏和展板,知道怎么回事,说:“提前教育,是避免你升职后重蹈覆辙。”
“我还没任职,没拿待遇,需要充人头的事就想着我了。”冷洋的抬杠病又犯起来,“那些被处理的高管,年年被教育,也教育手下要廉洁自律,结果比谁都不干净!”
“不敲下警钟,怕你任职后忘了雷池与红线。”
冷洋注视着兰蝴,狡黠一笑,态度随着语气来了个大转弯,温柔道:“倒也是。我意志不太坚定,弄不好贪污一套房子就把你供养起来了。”
“你胡说个啥!”兰蝴见他越说越离谱了。
“金钱面前,我意志坚如磐石,不属我的,我不会多拿。不过……”冷洋伸手盖住她放在餐桌上的手,“你在面前,我就意志动摇,好想抱抱你。”
兰蝴缩回了手,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不是单纯的吃饭。
她低声警告道:“心术不正,当官离坐牢就不远了。你小心点!”
“这不叫心术不正,是男人刻在基因里的本性,是命门。”
“你总不能说,那些贪污的,出于本性,就正确。”
“我的念头是不对,所以我压制本性很久了。好恨没有早些遇到你。”
“遇到又怎样?久了,会相看两厌。”兰蝴吃起菜来,当年她那么爱贺威,现在也不过如此。她自嘲道,“我是奔四的人了,花期已过。你看到的我那些美好,是回光返照。”
“年龄我们都无法抗拒,心态可以保持年轻。”
“男人喜欢假装年轻的,还是本来就年轻的?”
“你以为我只喜欢年轻漂亮的皮囊?”
“我也喜欢。当个头比我高的人,叫我姐姐,叫我老师,甚至叫我阿姨,我就难受。”
“好看的皮囊、年轻的脸蛋,遍地都有。能入我心的,就你一个。”
兰蝴斜起眼,蔑视起他:“你连前妻也排除在外了吗?”
“我年轻时,特别在意脸蛋。我越来越觉得,恬淡的你,更合我内心,能让我宁静。”
“恬淡?我属寡淡,白开水一样的人。”
“白开水才是最解渴的。”
“白开水到处有,不必喝我这口。”
“我知道,喜欢你的男人会很多。”
“但我只选择了丈夫这一个。”兰蝴故意拿出丈夫来威慑他,又暗自神伤。她有丈夫么?没有了。她就是个法律意义上的离异单身女人,很多人不知道罢了,连她父母也不知道。
“这些,都影响不了我视你为心目中的女皇。”
兰蝴不愿再争辩这类暧昧之事:“你还在考察期,别动起歪脑筋。”
冷洋靠在椅子上,盯着兰蝴:“过些天,我要接受任前廉洁谈话,还必须签廉洁承诺书,其中一项就是承诺生活作风……我不想承诺这个。圣人也说过,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俗格格不入。我这三分好色,唯愿留给你。”
“我没那么重要。事业是你的护身符,你别因小失大。”兰蝴严肃起来,觉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年轻。
虽说贺威屡让她失望,远没达到让她真正放弃婚姻的程度。
虽说冷洋她暗地喜欢,远没达到为他放弃名声与家庭的地步。
冷洋反而笑了:“看吧,这就是你让我欲罢不能的地方。你总是那么理性,以至于情绪稳定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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