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与青鸟至今仍未追寻到下落。”

一身玄衣的男子恭敬地站在大殿中,双手相持,低着眉眼,正对坐于上座的男人汇报。

上座之人白衣净洁,华丽的明黄色透露出威严,不怒自威,气质绝尘。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并未回复。

一名清俊慵懒的男子斜倚在下座之首的位置上,与正襟危坐的天帝不同,他穿着鲜艳,却又简单,如同七彩云中的颜色。

他倒是十分怡然自得,睨着站在殿中的人。

那人的恭敬之下,是怯意。

神情闲散的男子懒懒开口:“手下的人愈发无能了,追寻木神青鸟下落已逾十天,竟仍无半分音讯,看见你们就烦心。”

此话一出,上座之人神态无甚变化,站立的男子却在惊疑之余吓得一身冷汗。

他乃是天帝的手下,坐在侧首的男子这番话,无疑是在冒犯天帝的威严,可他同样不敢含糊这位半点,将头更加谦卑地往下压了压。

“还不退下?”

仿佛在责备他的不识趣,男子慵懒的声音也染上了不悦。

天帝仍一言未发,汇报的男子已明白,他免过责难了。

“是。”

应声后,男子依次向两人躬身行礼,退出凌霄殿。

离开大殿,男子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多亏云神在场解围,否则难以全身而退,只是云神的言语未免太过大胆,听得他冷汗直流。

“大胆”的云神此时正在殿中大胆地直抒己见。

“兄长何须这般严厉,不过是个被推出来领罪的罢了,即便是处罚了他,那群真正无能的人依旧安然无恙。”

被云神称呼为“兄长”的天帝,样貌与云神有五六分神似,看上去年岁并不长。

天帝阖上眼,长叹一声,随后缓缓睁开眼,十分无奈。

“你看你又像个什么样子,坐无坐相。”

云神只是无所谓地摇头笑笑,并未把这听过数百遍的话语放在心上。

天帝知晓云神改不了性子,说教两句也就罢了,又回归正题。

“木神与青鸟佑卫神树,数十万年不曾擅离职守,而今只是短短离开一月有余,神树就已呈枯败之象,此般下去,如何了得?”

云神不以为然。

“当初让他们下凡历劫的可是兄长你,如今指责他们疏忽职守的也是兄长,这可是兄长的不对了。”

“他们犯了错自然要受罚,这是规矩。”

“犯错者为青鸟,何故牵连木神一同受罚,若是留下了他们其中一人,神树怕是不会衰败的如此之快,也不会落得个双双下落不明的局面。”

“木神青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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