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时恭深感赞同,说道:“大哥分析得对,眼下这天下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部早已暗潮汹涌,只差一根导火索,一旦点燃,整个中原必将再次大乱,以屠傲骨为首的天凉王府和以旧臣为主的复朝会之间定有一战,到时咱万仙门也需表个态,到底是站哪一边。”

全友真道:“掌门尚在闭关,支持哪一边由他定夺,咱们服从便是。”

……

……

医师问道:“这名天凉王府的陆特使是何许人也,沧州刺史复朝会舵主薛仁之事能否再细细道来?”

熊骄横抢先答道:“这陆辰年,是前两年天凉王府新出的一个谋士,他向天凉王献策,由他到各门派中招安,他到沧州时,一同和黑虎寨头领黑虎前来拜访我万仙门,以重金利诱我们加入天凉王势力,但我们掌门还在闭关,不便见他,我们兄弟四人不敢擅自定夺,只好搪塞稳住他先。”

史大寿道:“也是当日,一名天凉王‘血谍’暗探来到万仙门见他,递给他一封密信,先生猜上面写的是什么?”

医师微一沉吟,道:“我猜上面说的便是关于薛仁真实身份是复朝会的人。”

“没错。”区时恭道:“陆辰年看后将密信内容悉数告诉我们,要说自天凉王灭王族,废除朝中百官,地方上只保留县令到刺史,诸多地方官皆效忠天凉王,这薛仁明面上是个官员,实际上是复朝会第十三路舵主,他运用自身官员便利身份,不断向北方的叛军提供粮草,听说这次还要送一位老人去见复朝会首领。”

萧棣夕芸心想,这位老者是何人,莫不是崔远卓前辈,他说自己要加入复朝会。

接着就听医师问道:“这老者是谁?”

全友真说道:“就是前朝御史,崔远卓。”

区时恭续道:“复朝会多数是由前朝旧臣组成,而崔远卓自王朝覆灭后,一直以说书人身份辗转江湖各地,不知他为何突然想见复朝会首领。这复朝会在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隐藏得极深,有传闻说就是他们领导的起义军。”

史大寿回忆道:“当时陆辰年向我们说,他今夜将突袭州府,望我兄弟四人能相助,事成后以黄金千两相赠,他也忒小瞧了我兄弟四人,我们不受他钱财并且拒绝了他,只有门中的三位长老收了他钱财,随他和黑虎寨一众,县令、左民六曹等人连夜突袭州府,薛仁等复朝会人员奋力抵抗,皆不敌,后来薛仁被抓,其余的人被押送至京城做劳力,只有崔远卓在薛仁保护下成功逃脱。”

全友真总结道:“两位侠士男女烧毁国书,狄戎王爷身死都城,复朝会第十三路总舵主被抓,这些都是近日江湖上所发生的大事。”

中年医师道:“看来中原将要动乱,今早我经过沧州时,见官兵在城外抓人又是所为何事?”

熊骄横道:“哦,那是因天凉王府传命当地县令,连同那些被抓的复朝会人员亲属,也要一并押送到京城,有钱的家属,买通县令,县令收了钱,让人在城外胡乱抓一批刚涌入到沧州的难民,送去交差,这叫瞒上不瞒下,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当官的他才不管是何人当主子,朝代怎么换,他是贪官依旧贪。”

刚说完,众人就远远听见茶铺前面道路上,传来叮叮当当铁链碰撞声和一阵阵鞭子人吆喝打骂声。

夕芸萧棣抬头望去,就见一队衙役押了一队几百来人的老弱妇孺,使一条铁链绑住连在一起,排成长长一队,跌跌撞撞往茶铺走来。

这队难民,人人神情萎靡,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处处有伤,口干唇裂,应是许久没喝过水了,队伍前后有十二名衙役,手持鞭子,对走的稍慢的人立即给他一顿抽打谩骂。

不多时,他们走至铺前,为首的县尉猛的将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发出响亮啪的一声,他大声说道:“停,你们这群叛军家属全给爷跪下,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站起来的,休怪爷对他不客气,等爷几个吃饱喝足再赶路,走。”

他身后十二名衙役跟着他走进茶铺。

老者店家见他们进来,迎上去,苦笑着说道:“几位官爷,你们要的饭菜小人已备好,吃完您们看是不是把之前的账也一并结了,不然小人的店实在供奉不起十几位爷了,现如今兵荒马乱的,柴米油盐贵啊。”

那为首的县尉一听,怒目一睁,一鞭抽在店家额头上,老人头顶瞬间鲜血直流,县尉怒道:“造次!竟敢敢向老子问钱,鸡鸭鱼肉你尽管拿来,老爷们在这吃是照拂你家生意,你也知现如今兵荒马乱,山匪横行,你能在这沧州边界平平安安开店,靠的不正是爷几个,你若再问钱的事,休怪我无情,快去!”说完,十二名衙役,哈哈大笑。

县尉扬了扬手中鞭子,老人捂着额头伤口,无奈只得转身,从灶台中拿出佳肴摆成一桌,供他们食用。

萧棣脸色微变,夕芸抓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面色凝重,轻轻说道:“不急,等弄清情况再教训那个欺压百姓的狗官,并放了那些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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