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我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我长的挺帅。咳咳,虽说是事实,但就这样直白地讲出来,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说是忽略,其实不敢承认更确切。我确实是有点自卑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种感觉深植于骨子里,时不时就会钻出来作怪。
与外人相处时,尤为强烈,言谈举止间不得不十分谨慎。不说不做虽能省去诸多麻烦,可难免会被人打上“孤僻”、“不合群”之类的标签。可一旦参与到他们中,也就有了出错的机会。
一旦出了差错、那只存在于我想象中的差错,却好像真的已经在现实里显现了。我总疑心,他们的笑声里总藏着戏谑,看我的眼神中总带着嘲弄。内心深处反复推敲,愈深以为然,于是更加局促难安,几乎要当场逃离。却又怕太过突兀显得无礼,不得不忍耐着,实在是一种煎熬。
这人远不及同龄少年活泼,只是看书,除了学习成绩稍微说得过去,好像再无长处。说儒雅些是文弱,再难听点可不就是他们口中的娘炮?不被喜欢才是正常的吧。
然而,早在初中时,竟有三两个女孩说是喜欢我,我得知后一贯不予理睬。
彼时少年尚年少,现今细想,忽觉得有趣。一方面,他是不想生人接近,若是接近了,他的怯懦软弱就藏不住了。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因为某个女孩的存在,他不愿被她低瞧,以为自己是随便的人。
于她而言,却是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胆小鬼也有勇气的,虽然不多,认真做一件事的话,也足够了。
他曾试图逃避,以至山水差点不相逢,还好尚且挽回,得以复见继复见。
上高中之后,学校实行半封闭式管理,非周末和节假日不得外出。我带了一部老年机,便于平时的联络。
班里对于手机的管理一视同仁,不论智能机或老年机,平常都收纳在一个大盒子内,置于办公室,在周末和节假日才可领回。
至于有人坚称没带手机,偷偷藏起不上交的;或交一留一,交一一般交老年机,二般交模型机,三般交智能机,留一自然是智能机,其中又是一番心机计较;更有甚者,前一刻交出,后一脚溜进办公室取回的,自己的东西,称之为偷也不算妥帖。
日子久了,同学之间也就心知肚明。老师则通过耳目的存在,加以日常中的蛛丝马迹稍加推断,大致情况也就了然于胸。
有次的班会课上,老班有意对某位同学进行试探,虽未点名,可言语颇具压力,仿佛早已获悉真相。那位同学只是一言不发。倒是坐在他身后的一位,兴许是受不住老班锐利的眼神,主动交代带了两部智能机,并且家里人也知晓。
老师笑言尚且诚实,核实情况后也不做追究。而先前那位,由于学习成绩优异,慢慢地老师也就勉强容忍了。
就手机一事,只是高中校园故事显露出的小小一角。而由这一角一角拼凑而成的年华——初行时,只顾向前奔跑,不曾留意过风景,并无太多感触,蓦然回首,才发觉来时路上,或深或浅,金色尽染。
我自然是老实人,况且就一只老年机,交了也就交了。平常时,打电话给家人,听着他们的细碎念叨,当然是一种幸福。有几个初中同学,起初也聊上几句,后来渐渐融入各自圈子,也就慢慢冷淡了。
除家常话外,聊天最少的是和唐玉象,上学的日子里几乎没说过话,回家后才常碰面,却也不觉得生分。各自说些趣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以“打架”和“女生”为主题,侃侃而谈。
大约是某班与某班,再大些是校与校间的摩擦。一群少年,心中也有他们的“江湖”。混迹其中,要讲势力,也要讲道义。一个个小团伙聚集的初衷,无非是抱团取暖,免受他人欺负。若是有人存心挑衅,自然少不了一番交战。打过一场后,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事后大多也就一笑泯恩仇。经唐玉象绘声绘色的描述,也莫名添了几分快意飒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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