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宫
嬴政独自坐在王位上。
伸手对着虚空一抓,【祖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拔剑出鞘,剑身呈现冰蓝色,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蓝色水晶,上面雕有玄奥的花纹,末端刻着两个古老的字体——祖剑。
将一丝仙力注入其中,他立即感觉自己和祖剑之间产生联系,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念头一动,祖剑飞了出去,绕着宫殿飞了一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此时,少府赵高走进殿中。
“君上,丞相求见。”
“传。”
嬴政吐出一个字,将剑放在身旁。
吕不韦进入殿中,躬身行礼。
“臣拜见君上。”
“免礼。”
吕不韦道:“目下,郑国渠修成,关中境内二百八十万亩良田得到灌溉。臣认为,应当收留六国流民耕种这些田地。”
嬴政点头道:“下诏:今日起,凡自愿入我秦地的六国庶民,皆为秦人!每家每户,皆可分一百枚金币作为安家费,五十斤粟米;耕牛,土地,粮种,房屋皆有官府负责处理。所有入秦的家庭,免赋税一年。”
“君上英明!”吕不韦恭维道。
这几年,秦国没有再开战,国库不仅积蓄了大量的财富,粮仓也积攒下了足够的粮食,完全有能力妥善安置这些流民。
其次,常年高价收购铜铁,巨大的利益引诱之下,贵族阶层不惜让封地内的庶民开矿炼铁,大发横财。
不管在古代,或是现代,人们总喜欢跟风,当某样东西突然流行起来时,人们缺乏主见,不经过仔细思考,盲目跟随潮流、参与或模仿。然而,市场总有饱和的一天,铜铁价格必然暴跌,他们手中有再多的金币也会变成废物。
每个国家还有几十万军队要养,自是不可能大肆出售粮食,以至于动摇国本。
封建社会,底层庶民其实没那么高的觉悟,家国情怀都是空谈,谁能给他们一口饭,不让他们饿死,他们就会跟着谁。
秦国的目的便是在此,就是要逼迫六国庶民入秦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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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秦国收纳流民的消息在山东六国扩散开来,同时也不再高价收购铜铁。
消息传开,韩、楚、魏、燕,四个国家的庶民,纷纷收拾行李及口粮,拖家带口赶往关中。
没过多久,大量的流民自四面八方涌入秦国,秦国来者自是不拒,直接在边境不远处修建起数座粮仓,凡是入了秦籍的流民,马上就可以领到五十斤粮食,一百枚金币。
至于另外两个国家。
赵国:因为十多年前的长平之战,与秦国之间是生死大仇,哪怕是饿死在赵国,庶民断然不可能入秦生活,更别说是入秦籍。
齐国:国家本来就富庶,根本没必要入秦。
嬴政喜好美色,却不喜欢铺张浪费,登基之后,直接放弃了陵墓这项浩大的工程,也不曾大肆的修建宫殿,就是为了将民力、物力放在修渠上。
国家人口大肆流失,这无疑是切在了六国贵族的大动脉上。
六国贵族有钱、有势、有土地,可少了这些庶民为他们打工,再多的土地也是摆设。
一时之间,六国贵族怨声载道,不断地对秦国口诛笔伐。
赵国,龙台宫
“启禀君上,近几个月,楚、韩、魏、燕之民纷纷逃往秦国,四国之中,有不少贵胄对秦是怨声载道。赵国目下,不可迟疑,应该尽早合纵五国,出兵伐秦!”庞煖道。
庞煖,是战国末年赵国将领,隶属纵横家,曾擒杀燕将剧辛以及合纵五国伐秦。
“可有赵人去秦国?”赵堰问道。
“赵、秦血海深仇,赵人宁死,也不愿意前往秦地!”庞煖道。
赵堰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好,我赵人还是有血性的!不像韩、魏,朝三暮四,恶心!寡人最看不起这种人,寡人跟嬴政,不共戴天!”
“君上英明!”庞煖拱手道,“以我赵国铁骑为主力,合纵列国,定然能长驱直入,直下咸阳!”
“庞老将军,秦国最近可攻打我赵国了?”一旁的郭开突然开口询问道。
“眨眼之间!”庞煖怒道。
对于郭开这些年的小动作,庞煖自然知晓,因此他对于此人,没有任何好感。
可谁让人家是丞相呢?
“赵、秦两国交战数十年,谁都没有占到便宜,我赵国不怕他秦国,但是,也没有必要招惹他。况且,我赵国不只是在抵抗秦国,而且还有北方的匈奴,请问将军,你可有信心打赢秦国啊?”郭开问道。
这几年,借助秦国的生意,他累积了无数家资。秦国如今虽然不再收购铜铁,但秦国仍旧是以高价收购了他手中囤积的铜铁,免得他血亏,这可让他感恩戴德。
“单靠赵国不行,但老夫愿意游说各国合纵,共同伐秦。君上,如今秦国的郑国渠已经通水,又收纳了大量的流民,如若再不做出决断,恐怕用不了几年,赵国危矣!”
“嘭!”赵堰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嬴政,寡人与你不死不休!”赵堰接着道:“庞老将军,马上亲自前往五国,一定要仔细地说明其中利害,也好合纵攻秦!”
“诺!”庞煖心中一喜。
…………
楚国,郢都
“启禀大王,臣有事起奏。”一位中年官员上前两步。
“说吧。”
“目下。正是播种季节,可是大量土地却不见农人劳作身影,至今荒芜。农耕乃立国之本,此事还请大王不要轻视。”
“竟有此事?”楚王眉头一皱,目光看向下方的一位老者,问道:“春申君,你身为令尹,可知此事?”
“臣知晓,庶民不事耕耘,并非庶民之错。”春申君沉声道。
“别人都没有错,那难道……是寡人错了?”楚王反问道。
“皆是屈、景、昭三家之错!”春申君道。
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响起杂乱的议论声。
“春申君,你胡言乱语!”
“胡说!”
“我三家有何错?”
春申君回过头,看着众人,沉声道:“你们三家,占据着楚国大部封地,对庶民施以重税,重赋,徭役不息,庶民不堪忍受,岂能不逃离楚国?”
“原本,秦国这几年来,举国修渠,行商贾之事。我们楚国完全趁着这个机会恢复国力,改善民生。可是结果呢?出售铜铁所赚的那些钱,最终都进了谁腰包?现在好了,民生没有改善,楚国的铜铁大幅度减弱,将来开战,我们拿什么修补损毁的兵器、战车!”
面对春申君的质问,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道:“我们已经派出人手,抓捕流民,绝对不让他们逃往秦国!”
“于民而言,食大于天。如果我是庶民,在楚国辛苦耕种,但却连家人都养不活,我也会逃往秦国。最起码,在秦国还能吃饱,这与退不退让秦国有何关系?”春申君道。
楚王长叹一口气,问道:“春申君,逃民,真有那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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