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和尚,今天话也忒多了。”薛定年嘀咕道。
薛夫人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平日里酒肉招摇,也不见你有这悟性。今儿怎么,开窍了?云哥儿的事不比那重要?”
薛定年讪讪的笑道:“一时没忍住。夫人莫怪,夫人莫怪。大不了改天把那老和尚请来,在咱府里做个法事,自能保薛府平安顺遂。以后,俊山和云哥儿走南闯北,哪怕去西域狼国,也必定安然无恙。”
薛夫人道:“要我所,这营生该停了。他们这么常年在外,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那什么狗屁法事,能管用吗?”
薛定年笑道:“法事不管用,你这烧香拜佛就管用了?”
薛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道:“不管用,不管用,还不是因为你。”说完,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襄阳城屈指可数的富家翁连忙低声认错,安慰道:“夫人放心,等回去,我就跟俊山说,让他安心在襄阳城里当个大掌柜的,这些跑商的活,就让下人去做好了,能做成什么样,听天由命吧。”
夫人听完,脸上露出喜色,但仍是半信半疑,道:“真的?”
薛定年肯定的说道:“那是自然。”
老两口心平气和,又聊起义子和他那不知所踪的父亲。
一路无事,几人还在城外路旁的酒肆用过午饭,马车吱吱悠悠进了城。
城门口早有衙役等着。那衙役看见马车,大步流星,连忙上前,喊道:“薛老爷,刺史大人请您到府上一叙。”
马车停了下来。
周承云跳下马车,问道:“现在?”
那衙役显然也熟门熟路,答道:“是的,云哥儿,有紧急的事情。”
薛定年掀开帘子,探出头来,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跟你们过去。”
随即又对身旁的夫人说:“你和灵芝他们先回去,穆师傅送我过去。”
薛夫人下车后,上了女儿、媳妇的马车。穆老师傅驾着马车,载着薛定年,跟着引路的衙役,朝刺史官邸而去。
薛夫人等并不担心有何变故。三皇子殿下初到襄阳时,便第一时间登门,且递的是后生晚辈的名帖,多半是皇上特意嘱咐的。除了一些赏赐,三皇子还给薛定年带来一封皇上的亲笔信,“薛翁仁义,乃我大梁之栋梁。朕遣三子于雍州任职,望翁提点一二。”
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了下来,薛定年跟着衙役走了进去,便看见一穿着华丽高贵的年轻男子正在府衙内来货踱步。正人,便是大梁王朝的三皇子,晋安王萧纲。
大梁皇帝立国后,便把自己的兄弟子侄全部封王封侯,除了太子萧统外,都外派为官。
三皇子见薛定年进了屋,赶忙过去,抓住其双手,道:“先生终于来了。我派人去府上,结果说先生出城去了。我只能找了人在城门口候着。快请进。”
两人坐下后,薛定年问道:“王爷有何事?”
虽然三皇子出任雍州刺史,但仍保留其晋安王的身份。
三皇子叹了口气,语气显的焦急万分,道:“今天黄门侍郎来府上了,给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不知真假。”
“黄门侍郎?”薛定年皱了皱眉头,“萧正德?他来襄阳做什么?”
三皇子道:“他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要去蜀郡,顺道到襄阳见我一面。对了,他说让我千万不要向你提起这事。”
薛定年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小子,也就皇上这么惯着他。我也懒得见他。对了,他都说了什么?”
三皇子道:“他说,父皇对襄阳这边的情况颇有微词,甚至有几次与大僧正说想派几个僧官来主持雍州辖内的礼佛事宜。还有就是,几次大户间的武团争斗,被有心之人说成了是我这个刺史,假借皇命私养军队,暗中谋反。先生是知道我的,除了附庸风雅,与些许文人雅士赋诗听曲,哪里懂得带兵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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