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霉味,还有燃烧过的灰烬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老屋子里都是这样,长年无人居住又房门半开,如此潮湿的环境有霉味是很正常的,灰烬的味道是挨着门口的灶台那传来的,灶台上方还贴着一张灶王爷。大铁锅已经被主家起走,或许安置在了新家,也有可能是卖了废铁。只剩下一堆灰烬和烧黑的土坯…
由于铺了青砖的缘故,屋里不像院子那样长满杂草,只有几株从砖缝里冒出来,是这屋里仅有的生气。
屋中央有张八仙桌,还有两个长条凳子,可能是太过陈旧被主家遗弃了,正墙上有个凹进去的阳台,农村的房子里都有这种设计,大多是放置油盐酱醋,盘碗筷子用的。有的也会用来供奉牌位,比如这家…可以看到上面还有两个没带走的盘子,中间还散落着几根没用过的香。长年烧火做饭导致墙被熏的发黑,看上去跟其老屋没什么区别。
陈霄回头看了眼胖子,他还在树上边吃边摘的往兜里装,于是他先去了左手边那间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墙上贴着一张抱鱼娃娃的画,家里想要儿子的都会贴这种,上面的娃娃白白胖胖的,穿着红色的肚兜,怀里还抱着一条大金鱼,胳膊和腿一节一节的像莲藕一样,大大的眼睛看着前方,这种环境里看到这个让陈霄感觉很不舒服。
他看到地上散落了两张焦黄的报纸,还有被撕下来的几张连环画…窗台上糊的纸也破的七七八八了,阳光透过窟窿照射在炕上,灰尘在光柱里上下翻飞~席子已经卷走了,炕上面空无一物,于是陈霄没做停留,简单看了两眼就直奔另一个屋…
右手这间屋里要比刚才那间丰富一点…炕上铺着一张烧了个大窟窿的席子,这是个火炕,下面有烟道,灶台里的烟会通过烟道飞出烟囱,冬天睡在上面很暖和,但如果烧火烧的太狠,就会因为过热将席子燃着。
地上也有几张报纸,报纸除了看新闻还会拿来糊墙,糊窗户,也会用来做鞋样子,在老百姓眼里能浪费的东西几乎没有。炕下面有双黑色的棉鞋,尺码很小,应该是个老太太的。炕席上还扔着个坏掉的手手电筒。
陈霄将这边的炕席掀开,看到下面有几个报纸做的鞋样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的玻璃球。陈霄悻悻然,于是向里走了几步来到另一边的炕头。
他又掀炕席,然后看到一把木梳子,上面的梳齿在中间断出一个缺口,旁边还有一张白色的纸。也没有发现玻璃球,陈霄心想,那孙子估计是骗我呢,怎么想那种东西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随手拿起那张白纸翻过来一看,发现是个老太太的黑白照片,穿着个黑棉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霄…他赶紧把它扔了回去,还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隔壁屋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咚…咚…咚…”的敲击声,而且越来越急促…
因为只有这间放置杂物的门框上挂着个帘子,所以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那是张红色的布帘子,上面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因为陈霄就挨着门框,听见声音后也没来得及多想,就那么随手一掀…
然后…就看到一口鲜红的大棺材映入眼中!
陈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在看到那口棺材的一瞬间就撒腿向外跑…
他沿着开辟的小路一直跑到墙角的水缸下面,这动静把树上的胖子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此时陈霄的脑子一片死寂,哪里听的清他说什么,只顾着手忙脚乱的爬上水缸,那水缸摇晃了两下,里面的积水溅了他一脸…他还没站稳就扒着墙头向上爬,土块剥落又砸了他一脸,陈霄两条腿软的像面条,带着哭腔呻吟着就是爬不上去~
胖子感觉到了不妙,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辛亏下面都是草,只不过这一跳,兜里的枣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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