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李先雪一把抓住田道元的脖领,整个人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笔直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突然身子一横,好像有人一把拽过了他一般,几乎是平行于地面横飞出去。
冯虚声谷。
这是爷爷留下那门高深武功中的轻功法门,以梯云纵为根基,不适长途跋涉,专长闪转腾挪,爷爷的笔记中写,这门功夫练至高深处,哪怕自缚双手敌人亦不能伤我分毫,只是这功夫极难练就,李先雪的梯云纵功力也未至精纯,能用来关键时刻躲过致命一击已是十分难得了。
李先雪一把将田道元狠狠掷出,大喝一声:“跑!”
田道元踉跄落地,还要说什么,刚叫了一声小师叔,李先雪道袍一挥骂道:“少他娘给小爷拖后腿,快跑!”
田道元眼眶里泪珠子打转,大喊一声:“等我回武当搬救兵来!”扭头骂骂咧咧地跑走了,李先雪只听得黑暗中有人喝了一声:“追!”抽手便是一记独上莲舟,将指力朝着声音的方向打去,只听得一声闷响,那方向传来铁器落地的声音,李先雪虽还未将这指法练到俞莲舟所说一指之力隔空封人穴道的程度,但这一指旨在聚气凝神攻敌一处,虽不至人死命,但也决计要他抽手回防。
“算了,先解决这个,再去追那个。”
又是一个声音,从截然不同的方向传来,此时乌云退散,月光大盛,李先雪终于看清眼前之人,原来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皆穿着束身黑袍,两臂上束着漆黑皮甲,三人赤手空拳在前,两人持剑居中,一人搭弓在后,皆戴着狰狞面具,只露出眉眼来。
之前李先雪曾与其中一人对了一掌,掌力刚猛非凡,站在最后那人的箭也凌厉非常,看来此六人各有所长,各司其职。
打?一定是打不过。
跑?也未必跑得了。
只有拖!
拖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只能尽可能的为自己征求多一些活着的时间,期待着有什么变数出现。
想着,打头的三人已呼啸而来,只有为首的一个挥掌显露攻势,另外两个只是掠阵,此处地域空旷,李先雪运起松溪清流,抬手将那人掌力拨去,那人这一掌掌力尽散,两掌又受李先雪松溪清流牵引,想撤撤不下去,李先雪提气便是一掌,将那人的劲力连同自己的一同拍在那人两掌之上,直将他拍得倒飞出去。
此时他身后二人,一人闪身至他身后运劲将其托住,另一人直接挥拳补攻,李先雪一劲打出另一劲还未来得及收回再运,只得两脚蹬地又是同样的以冯虚声谷横飞出去堪堪躲过,正当此时,李先雪人尚未落地,力无生根处,只听得一箭破空而来,李先雪伸手将那箭抓在手里,可那箭来势极猛,李先雪无处生力,哪里抓得住,只能将那箭的箭锋偏移几寸避开要害,直插入李先雪肩头。
血,滴进土里。
只是四人出手,便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人武功不低,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奇怪招数,下一次必须要了他的命。”
说话的是那两个持剑中的一位,听声音就是方才吃了自己一指的那人,方才在黑暗中李先雪突然发难,如今想来应是击落了他手中长剑,如此看来,如今这六人之中若有破绽,只能在那持剑者身上。
行随意动,念头刚出,李先雪人已掠出,直取那持剑者,赤手三人反应极快,拦住去路对向来迎,李先雪运起全身内力,两掌裹挟掌风向左右分别拍出两掌松溪清流。
这松溪清流掌法并非只会破敌攻势,此掌先发抢攻,掌力柔中带刚源源不断,此时李先雪奋力一掌,竟将三人的防线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李先雪猛蹬一步从三人身边掠过,以指为剑直刺那持剑者。
那持剑者不明所以,见他以指做剑,当即反手拨剑欲将李先雪手指削去,哪知这一剑正中李先雪下怀,只见他抽手变势,以手做山横远桥剑法,一指刺在那持剑者剑身之上,果不其然,那持剑者手臂中他一指,仍是有些酸麻,仓促间剑身受力,握将不住,手中长剑直接被挑飞了去。
成了!
李先雪另一只手做掌去劈,这一掌定要将他掌毙当场,可他忘了自己肩头中箭,抬手吃痛,迟疑了些,只这一刹,另一持剑者的剑已在眼前。
“喝啊!”李先雪一声暴喝,竟直接挥拳向那柄长剑打去。
“咣!”
一声脆响,李先雪手背鲜血横流,那持剑者被这一拳打退三步,电光石火间,六人中五人的攻势已破,李先雪知道,是那支箭要来的时候了。
这一次我要比你更快!
箭来!
李先雪闪身比箭更快,他反手一把抓住那支箭,以全身力气将那支箭掷了回去,“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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