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不见,渊婷判若两人也。”徐继儒说道:“你快说说这三,我洗耳恭听。”
“你先别忙着洗耳朵,我去催催菜食,等菜上齐了,你再听,”卫辟兵不由分说地站起来,对慕容渊婷说道:“你再说。”
二人乖乖点头,徐继儒挑了些在篆城的事情讲给慕容渊婷听,
“虽然篆城不似兹邑繁华,但天下良书尽归篆城,我经常在卯时时分去四海阁挑上一卷坐在扶桑树下,浅红的霞光一层层荡开山雾,真是漂亮极了。那会儿看不到人......”
“会觉得时间并不存在。”慕容渊婷听着徐继儒的话微微出神。
“确是如此,但是等到太阳照到脚边,我便知道是“朝食”之时了。
四海阁向西行百二十步,有一个阿婆卖粉粢为生,有白的、黄的、绿的、紫的,圆团团滚着饴蜜,甜丝丝的。
我通常买上一个边走边吃,一直到北边的小巷子底,吃上一碗滚烫的水引饼,那家阿公极有心思,春天做桃花,夏天做茉莉,秋天做桂花,冬天做梅花,再没谁能胜过他的!
朝食过后,夫子先生们坐而论道,常常讲得面红耳赤,但不能动手,否则便要请馆舍里所有人喝上一整天的茶了。”
“你可别想把渊婷妹妹拐到篆城去,山高路远,我爹非得把我也送过去。”
卫辟兵回来听见徐继儒的话着急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和慕容上将军的关系,连我的名字他都让慕容上将军给起了。”
慕容渊婷闻言眉开眼笑,化去了眼中的孤寒。
卫父体弱多病,却又憧憬着成为疆场男儿,故而十分敬重慕容宏。
卫辟兵一生下来便被抱到慕容家,卫父一定要慕容宏带在身边教习武艺。
慕容宏深知战场危地,便取名辟兵,希望他虽习武艺但家国和平,终生不遇兵戈之境。
可惜卫辟兵也是身体羸弱,等到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却又错过练武的时机了。
菜一一上齐,伙计们也都退下。
慕容渊婷说道:“自去年岁终,太子患病不上朝堂已久,大王又素来宠爱穆妃,王城中皆道公子楚名虽非储君实则为储君,卫家家主虽为大王叔父,多年效忠王室,如今太子沉疴,似乎也另有打算了。”
“我竟不知太子患病,闭门谢客一事。”
“你忘了?那个时候保不齐你刚出篆城,还在路上策马狂奔呢!”卫辟兵夹了一筷子雁肉塞在嘴里,含混地说道。
“正因如此,我才想告知徐哥哥。”,慕容渊婷点点头,道:“我听阿爹
说大司寇与小司寇在这件事上有些不合,徐哥哥即将与士师共同协助小司寇处理事务,难免碰上大司寇。”
“太子病重,难道真就......”
“不尽然。太子妃已回长公主府,但婉拒了我的拜帖,并不知道是否真如传闻那般......”
“既然如此,应当遵从礼数才是。”
卫辟兵闻言用手敲了下徐继儒的头,道:“你怎么还没听懂渊婷妹妹的话,你此刻说了你的立场,万一遭了记恨,往后还有何仕途可言?”
“立君无非立嫡,立长,立贤,立爱。”慕容渊婷道:“太子为嫡长,公子杳为贤,公子楚为爱,公子合为嫡幼。”
“不过太子现在病重,公子杳的生母地位卑微,公子合,奶还没断呢。”卫辟兵恍然大悟,“噢!我说叶子洋怎么敢跟卫景动手呢。”
“徐哥哥,我与你说这些是想托你一件事情。”
“你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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