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一夜好眠,梁照雪却辗转难眠,为之后如何维持生计思虑良多。直到丑时末才堪堪睡着。

次日一早,看小姐还在梦乡,冬葵便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去院中洗漱。这里和长安不同,和她们自小生活的江南也不同,早上过分的清爽干冷,她来了这一阵子还不适应。

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熬过来的。

井水打上来,捧了一捧,洗脸漱口。冬葵被冰的一激灵,打了个寒颤。便想着去找点热水给小姐。还不曾去找柴房,就听得门被推开的声音,梁照雪慵懒软绵的声音音传来“冬葵,早啊。”

梁照雪伸着懒腰,站在门框边上,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诧异道:“你怎么用井水啊,多冰啊!一会王婆会送水来的。”

说话间月亮门边就闪出了王婆来送水的身影,王婆看着院子中的二人,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一般她来送水的时候,这个梁姑娘都还没起呢,今日是怎么了?起的这么早。

王婆匆匆将水放在门口,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冬葵眼睛一路追随着王婆的身影。嘴巴张的老大,直到王婆消失在刚刚出现的门外边,方才开口道:“小姐,她...”

梁照雪看着她这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赶忙打断了她,“先把水提进来吧。”

冬葵提着水进了屋,将桶里边冒着热气的水倒在铜盆里边,用手背试了试水温,又提起边上的凉水桶,加了些冷水。方才将帕子放入,对梁照雪说“小姐,可以洗漱了。”

梁照雪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禁有些恍然。她竟真的穿成了个千金大小姐了?洗个脸都有人伺候?虽说是落魄了吧,但是有人伺候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小姐?”冬葵见梁照雪半天没反应,又叫了她一声。

梁照雪思绪被打断,忙应声道:“哦哦,好,这就洗。”

温热的帕子擦过脸庞,蒸腾的雾气熨帖着她的每一个毛孔。放下帕子后她开口对冬葵说:“昨日我已与你说过,现在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你之后叫我月儿吧,像家里姐妹一样。而且,我的事情尽量都自己做,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说。”

梁照雪还是不适应被人服侍,虽然感觉不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见冬葵没讲话,梁照雪回身看她。

却看见小姑娘红着一双眼像兔子一样,噙着泪,委屈的看着她。“小姐,是不要我了吗?是觉着冬葵没用了吗?”

梁照雪“......”

“没说你无用啊,只是现在咱们身处在此,我不能再端着了。”

“可小姐就是小姐,我从小就伺候小姐,若是不让我做这些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冬葵有些哽咽的低着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想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很难,改变根深蒂固将近二十年的习惯更难。

梁照雪无奈的走到冬葵身边,拉起她的手说:“好冬葵,那咱还按着之前来。是我错了。”

顺势将冬葵拉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啦,别哭了,一会儿还得去见花妈妈呢。”

“对,小姐,今日就赎身吗?”冬葵如梦初醒,擦了把泪。

梁照雪坐到了桌前“嗯,今日试试吧”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昨夜睡的晚,现在还没太清醒。

“冬葵,我记得我还有些首饰头面你收着的?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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