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生物——比如说只要触碰到,即使是森精种也会立即死亡的高浓度灵韵粒子——
“——制速违反——!”
使之挥发——瞬间,荧惑从吉普莉尔的视界消失了。
给予超高浓缩灵韵指向性,使其挥发,藉此得到超加速,挥发的灵韵会喷出大量的蓝色灵骸,到处散播着污染——却又能轻易突破物理的防壁。
那就是本来不能运用魔法的种族机凯种所驱使,机械式强横的魔法使用法。
荧惑以等同瞬间移动的速度动作,但是——
“……你该不会以为这种程度就可以摆脱我吧?”
靠着空间转移,吉普莉尔让距离本身跳跃,绕至荧惑的前头,嘲笑她。
有如嘲笑一般,有如玩弄一般——吉普莉尔挥落足以劈山裂石的光之刃。
然而荧惑在内心回答她的问题。
——我当然不可能那样认为。
“——全方交差——!”
面对逼近而来,无法防御的光刃,荧惑将方才产生加速的超高浓缩灵韵挥发——也就是说,将超越物理的力量,无指向性地挥发——成为攻势防壁。
大量杀死超高浓缩灵韵,转化为灵骸——张开蓝色球状的粒子膜。
瞬间,冲击与能量有如挖掘大地一般扩散。
——只是那样的力量,规模就足以让小型都市消失了——
“真是给别人添麻烦……散播灵骸的兵器,真是不环保的机械呢……”
——全方交差——大多数生物都会因冲击和高度灵骸污染而死灭,但是吉普莉尔却是厌恶地捣着口,以有如拂去灰尘般的动作,切断了荧惑的防壁。
一如预测,荧惑在内心如此断定。就算是天翼种,身为战神所编组的魔法,阻碍魔法的灵骸对天翼种来说,也会成为阻碍实体化维持的要因——
“不过这种程度你以为能对我———咦?”
切断蓝光冲击膜后,另一头却不见荧惑的身影,让吉普莉尔感到困惑。
荧惑在内心再度解答她的问题。
——我当然不可能那样认为。
全方交差起动的同时,她再度以制速违反拉开距离,瞄准吉普莉尔。
——机凯种单体要击破天翼种,原本就几乎不可能。
那是天文学数字程度的低机率——就算发生奇迹成功击破,那种结果也违反了余杰设定的【规则】。
靠着速战速决取得胜利,胜利条件只有一个——逃亡。
“——【典开】——【伪典·焉龙哮】——!”
过去机凯种与之交战——夺走余杰的故乡,对荧惑而言是忌讳的兵器。
重现焉龙的崩哮,荧惑拥有的最大火力,捕捉到吉普莉尔。
污秽世界的灵骸风暴从背后喷出——炮口喷出光芒。
见到逼近而来的光芒,吉普莉尔瞪大了双眼,然后被光所灼烧——
————
荧惑在内心向余杰道歉,地图又需要修正了。
——伪典·焉龙哮的一击在命中吉普莉尔的同时——改变了地形。
蓝色的爆炸光芒在挖掘地壳的瞬间蒸发,红色气化的大地,引起小规模的地壳海啸,高达数千度的超高热土砂,瞬间被送上平流层……
即便是龙精种,受到直接命中也不可能没事,那是足以改变星球的力量。
然而荧惑完全没想过那样就能打倒对手。
“——一方通行——”
与确认命中完全同时,荧惑启动最后的武装。
做为应付天翼种或森精种所进行的空间转移对策,这是机凯种所设计的空间破碎器。
破碎的空间破洞单向通行地包覆荧惑的身体,然后缓缓地关闭。
——只要跳跃至不可能探知的距离,即便是吉普莉尔也无法追过来。
只不过一方通行能够跳跃的距离最多一百公里——同样的距离内,吉普莉尔说过没有机凯种的反应,所以无法预测她所能探知的极限距离。在跳跃后的地点再度迎击——
“——哎呀?你要上哪儿去呢?”
————荧惑的思考停止了。
在破碎空间关闭前的——零·零零零零四六秒——未满刹那的时间。
只见吉普莉尔将手伸入空间——强行用蛮力拉开,将头探了过来。
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就像戴着笑容面具的脸——
“你想从我手中逃走的话,不应该用长距离跳跃,应该要藉着光与粉尘的掩护,移动到我的视界外,再进行跳跃才对啊……啊,还是说你该不会是——”
强行将已被荧惑敲碎的空间再度——撕裂的事实,让荧惑定义了未知的感情,从原本的射击姿势,一屁股坐倒在地。
“——以为刚才的攻击能够对我造成损伤呢?”
——定义——这是恶梦。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确实,伪典·焉龙哮并不能完全重现亚兰雷夫崩哮的威力,四十三·七%的重现
——这是设计体的报告。
但是即使在龙精种之中,焉龙也是包含在上位三只的【王】之一。
那样的个体,以自我崩坏为代价所放出的崩哮——就算只有四十三%——
“……你太小看我了呢……区区一个废铁……?”
被那种攻击,直接命中。——竟然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不过你竟然让我展开了防护魔法,这一点值得赞许。”
——听到吉普莉尔说的话,荧惑怀疑自己的听觉装置是否异常了。
天翼种本身就是阿尔特休所编组出的一种魔法。
因此称为防护魔法的自我维持术式——随时都是展开状态。
正因为如此,荧惑才计算出用伪典·焉龙哮可以贯穿。可是这个天翼种,不——
再定义——这个个体已经不该再算在天翼种的范畴。
这个例外——吉普莉尔。
竟然怀疑创造主所形成的防护——展开了更加强力的防护。
那不是天翼种的行动。不可能,这个个体——已经无法预测——
“为了把首级带回去,刚才我一直尽全力手下留情——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这个例外刚才说什么?她说她一直手下留情?
“虽然不知道你是否有称得上脑的部分……”
那个例外对着目瞪口呆的荧惑,宛如捏起裙子行礼一样,优雅地捏着衣带,露出有如铃铛般,有如天使般,却又像是恶魔般的表情。
“你好像太过得意忘形了,我来让你稍微冷却一下吧——永远地冷却。”
——接下来认知到的事,就是右手被消灭了。
——订正,那种说法也不正确。
解析体——机凯种中特别对认知性能做强化的机体,却在完全无法认知的情况下,只是确认到右手消失这个损害报告就已经是极限了。
连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都无法掌握,就被夺走了战斗力,不过——
“……哎呀,我是瞄准身体的呀——是我手滑了吗?”
这就是余杰——人类说的直觉吗?
事后她才自觉,刚才无视逻辑,瞬间采取的回避行动,让她辛苦地躲过严重损害的结果。
“…………为什么呢?我有种奇妙的心情……”
荧惑自是无从得知,吉普莉尔却有一种奇妙的确信感。
——平凡的机凯种,而且是一机解析体,竟然撑过自己的攻击。
她为何单独行动呢?到底是以何种方式撑过自己的攻击呢——
虽然非常好奇——但吉普莉尔用荧惑也明白的低沉声音说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差不多该让你像个铁屑一样,无声无息地埋在地下了。”
怀着甚至带有质量的杀意说出的这句话——荧惑听了也能理解。
机率论不存在零,荧惑相信余杰,赌上涅盘寂静的胜率与之交战、企图逃走。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机率论如何的问题了。
以这个例外为对手——不管是要逃走,甚至是生存,就算驱使任何逻辑、谬论,那都已是不可能的事。原因无他,因为就连命名为直觉的非逻辑思考也都这么断定。
——但是——即使如此,荧惑挥去那样的思考。
——即使如此——她还是需要胜利。
应该是理性集合体的荧惑,明确地承认:
(……我不想死……我好害怕死掉喔……余杰。)
再也见不到余杰了。
这个事实让思考回路产生有如冰冻一般的错觉——但是更重要的是——
余杰——丈夫——他的同伴,那些幽灵们。
他们焚烧皮肤,灼烧内脏,赌上一切追求的——那唯一的胜利。
(…………竟然因为荧惑犯的错……而败北……)
无法认同。她绝对——不能认同。
——那么要怎么做?
从这个状况——要胜利应该怎么做——她以仿佛时间也已静止的速度思考。
——最后荧惑想到一个手段。
思及余杰,这是最差劲的手段,。
仿佛要被自我厌恶感压垮的最坏的想法。
即使如此——这是招致必败状况的自己——唯一能找出的胜利道路——
那么——
【个体识别号码üc207Pr4f5t9——向ü连结体第一指挥体申请再连结。】
通信——呼叫过去对自己进行废弃处分的机凯种连结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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