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总算说完了,荣安行了个礼赶忙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他站在门口,双手拢在袖子里,心底咋舌。

要说王妃薄待姜姨娘,那是不可能的。王妃对哪个妾室都一样,给姜姨娘的东西,也都是按规矩来的。

但在王爷眼中,就显得不够,一下子给了那么多东西,都快赶上侧夫人了。

侧夫人和王爷的情分,可与旁人不同啊!

看来王爷是真的把姜姨娘挂在心上了。

这后宅,怕是要变天了哦!

荣安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缩了缩脖子。

屋外冷风呼呼,屋内却是一片大好春光。

在荣安退出去后,靖王直接抄手把姜挽月抱了起来,大步朝床走去。

不消片刻,地上掉落一片衣裳鞋袜。

帐幔落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春色。

却挡不住里面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轻吟声从里头传出,时而带着颤音,时而化为低泣,时而恳切求饶。

这一闹,直闹到了半夜。

门外的荣安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打着哆嗦,却坚守岗位不肯离去。

好在中途绣春取了手炉过来,荣安才能坚持住。

“打水。”

靖王的声音从里头传出,荣安如蒙大赦,原地蹦了几下,活动了一下手脚,叫下人去抬水。

他自己则是转身对着门问了声。

“王爷,需要叫丫鬟进去服侍吗?”

原先在书房时,他能进去,但现在是在姜姨娘的住处,属于内宅后院,他就不好随意进内室了。

下一刻,屋里的靖王“嗯”了一声。

荣安指了指绣春,刚要说话,柳儿突然挤开了绣春上前来。

“绣春姐姐守了半夜肯定累了,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绣春原是不肯的,可想到了先前主子的话,就没做声。

柳儿讨好地朝荣安笑了笑,先一步进了门。

屋内,姜挽月刚刚套上寝衣,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看到柳儿进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随即拉着靖王到罗汉榻上坐下暂时歇息。

柳儿殷勤地跑到床边整理被褥。

床上乱糟糟的,枕头不见了踪影,被子和褥子皱成一团,沾着汗水。

柳儿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脸瞬间通红。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整理起来。

忽然,她惊叫了一声。

“呀!这是谁的荷包?”

她转过身,手里握着一个样式简单的荷包,而后迅速下了床跑向这边。

“姨娘,这瞧着不像是您的东西啊!是王爷的吗?”

靖王正闭着眼躺着,没有搭理她。

姜挽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觉得是谁的?”

柳儿心里一个咯噔。

她知道姜挽月不好糊弄,但都到这地步了,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柳儿咬了咬牙,手一抖,将里头的东西抖了出来。

一张四折的纸,从中掉落,正好落在靖王的腿上。

靖王睁开眼,面露不耐,却并不看柳儿一眼,直接对姜挽月说。

“打发了。”

姜挽月也不起身,看向柳儿,目光微凉。

“听到了?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柳儿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知道错了,求王爷饶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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