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宅之内,刘夫人仍在暗自神伤,迟迟无法入睡。
这时,房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是我,刘大!”
“刘管家?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啊?”
刘夫人披上了外衣,打开房门,只见刘管家双颊赤红,醉醺醺的。
“怎么,今日老爷忌日,你这厮竟敢饮酒!”
“嘿嘿嘿,翠莺,老爷少爷都不在了,你还…嗝!还管那么多干嘛~”
说着,刘大便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刘夫人又急又恼,开口骂道:
“你这该死的奴才!怎么敢直呼主人姓名?!翠莺也是你叫的!滚,给我滚!”
谁知这泼奴竟不知哪来的胆子,借着酒劲竟擒住了刘夫人的双手:
“高翠莺,莫要以为你嫁给了老太爷,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可告诉你,如今老太爷已死,小少爷也没了,这个家可没有你这个青楼卖唱的说话的份!”
刘大扯着刘夫人的手臂,任凭她如何叫嚷也不管,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扯掉了外衣,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体。
“嘿嘿嘿嘿,翠莺,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就不把你怎么样~”
说着,那双猪手竟欲解开亵衣。
没想到刘夫人却也刚烈,一脚踢向了刘大胯下,刘大“哎呦”一声捂着肚子退开。
刘夫人穿好衣服,指着管家的鼻子痛骂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老爷平日里待你如家人,你怎敢对我如此轻薄!我翠莺虽是老爷从青楼买回的歌伎,却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哪里如你这般猪狗不如!”
听完这话,刘大却嗤嗤的笑了起来:
“你个婊子也知道知恩图报?我呸!一个千人骑的臭妓女,还想给自己立牌坊!”
说罢,刘大一巴掌将刘夫人扇在床上,骑了上去。
“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夜我就是来杀你的!你要是从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可如今你却是自己找死!”
他双手死死掐住刘夫人脖子,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刘夫人还想反抗,却又哪里是这一身肥的泼奴的对手,胡乱抓着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
就在她将死之际,涣散的双眼却猛然睁大,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景象。
那是在刘大的头顶,一个身材曼妙的婀娜女子正漂浮在半空。
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女子却有一颗狐狸脑袋。
它眯着双眼,狐狸嘴微微上扬,好似在嘲弄,又像在欢喜。
之后,刘夫人便失去了意识。
牢房之中,岳修招来了刘老太爷的魂魄。
钟正与文巧儿被这幽冥阴风吹的瑟瑟发抖,不断的朝刘老太爷的魂魄磕头。
“刘老爷啊!刘老爷!不是我钟正要谋害你…是…是她!是她勾引的我!”
文巧儿一听,立刻怨怼的看着钟正:
“好哇!你个没良心的,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勾搭刘少爷,再下毒害死了他,又收买了刘大害死了刘老太爷,想要吃绝户!如今当着老爷的魂魄,你竟把罪责都推给了我!我跟你没完!”
说着,文巧儿便扑在了钟正身上又撕又扯,钟正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被刘老爷魂魄显灵给吓着了,竟无力反抗。
“都住手!”
刘老太爷如今已是鬼魂,怒吼之下带起阵阵阴风,将牢房里的稻草吹的四散。
二人被这阴鬼之力吓得不敢动弹。
“巧儿啊,我念你父母双亡,家境可怜,小小年纪便卖身青楼,才准许宝儿将你娶过门,你怎敢与这畜生合谋害死我儿啊!”
刘老太爷说到伤心之处,立时悲痛欲绝,阵阵鬼哭骇人心魄。
岳修见状赶忙上前安慰,以免刘老爷悲极生恨,化作厉鬼索二人性命,届时他便难以入轮回超生了。
“刘老爷莫要悲伤,小道已将二人口供录下,只等他们签字画押,报上州府,自然免不了菜市口一刀。你可莫要造了杀孽,损了阴德!”
于是在刘老爷的魂魄注视下,岳修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供词,又变了红笔让二人签字画押,这便算是给二人定罪了。
“老夫感谢小道长惩处真凶!”
刘老太爷对岳修拜了一拜,岳修扶住了他,叮嘱道:
“刘老爷赶紧上路吧,莫晚了去枉死城的时辰,误了投胎。”
刘老爷再三拜谢,才终于从九幽地底卷起一阵风,刘老爷的魂魄便消失不见了。
见刘老爷魂魄消失,钟正和文巧儿对岳修跪地求饶:
“道长饶我一命啊!”
“呵,饶你们?你等之罪过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我也恨不得将你二人碎尸万段当场处死!只是这刘府闹出狐妖害人的事件,我还要留你们的性命去澄清,免得人心惶惶。”
岳修看了一眼关在狱中的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夜他还很忙。
待岳修走后,钟正和文巧儿抱怨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道士!刘老头不过一秀才,却靠着编筐富甲一方;我乃堂堂进士出身,却只能在这么个破落县做官,凭什么!”
然而二人却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二人回头,一张狐狸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岳修马不停蹄赶到刘府,便闻到了一股不祥的血腥味。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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