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肖未然,我上初中的时候不知不觉喜欢上一个女孩很久很久,也是暗恋。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14岁,在中考过后的分班仪式上,我第一眼就觉得她长得小巧玲珑,像个瓷娃娃,天真又烂漫,后来我们真的成为了一个班级。
她是个爱笑的小孩,每次她同我遇见或者说话都会对我笑,让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的时候直视了好久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是唯一一个见到我就喜欢笑的人,但也不只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很多人,这就像是她的一个习惯,她的笑容让我看花了眼也乱了心,现在想起她来也让我不自觉的感到快乐,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就慢慢对她有了心动的感觉。
慢慢的我15岁了,我确定我是喜欢上她了,可我没有勇气对她告白,15岁的我怕会影响她的学业也影响到我的学业,毕竟那时老师家长都会经常告诉我们谈恋爱会让成绩下降,我只想要我们都更好,所以我藏起来了那份喜欢,刚好那时候我们也都懵懵懂懂。
李同学也有点小傻,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就想啊,我慢慢等她长大。
之后的日子里我慢慢想靠近她,我也和她的朋友吴阿起也成为了朋友,然后借住吴阿起的关系顺利的和她还有她的闺蜜舒悦也都成为了朋友,做到这一步连她闺蜜都成为了朋友也是为了不被发现,只是我在她的面前就容易紧张变得结结巴巴,所以我也不敢经常和她们接触,一直都只不过是见面就打招呼或者是学习上有接触,这导致我们也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其实我很羡慕吴阿起,因为他能经常和她和她的闺蜜接触,一起玩,一起说笑,一起放学回家,他们干什么都一起,那时候我挺怕她会喜欢上吴阿起的,后来我慢慢觉得我多想了,她真的好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这样也好吧,她就不会先喜欢上谁了,那天我高兴极了。
我就这样坐在她的后面两排的左边经常悄悄看她,我偷看她很多遍,在很多地方都在偷看她,就如雨后初晴,我站着教室窗前,目光穿过湿润的街道,准确无误地落在她和舒悦撑伞而行的身影上,看着她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又如放学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目光穿透了喧嚣,温柔地落在她身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有时看到她和她朋友的趣事也让我忍不住想笑,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可惜我不太会说话,讨不了她开心,笑话从我嘴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不好笑了。
李潇然啊,只要你回过头来看看我,你就会发现我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有时感觉她也挺维护我和她的朋友关系的,她会经常和同学们分享零食,也会分享给我,在她眼里就是见者有份,至今我还留下了她送给我的一颗棒棒糖,舍不得吃。
她像个捣蛋鬼经常把东西弄不见了,我就得经常借给她,什么笔呀,书呀,尺子呀,小玩具呀~我也非常乐意借给她,甚至巴不得她全部都玩丢了。
也不止只借她一人,我也害怕被谁看出破绽,所以谁找我借东西我都借,这让我在班级里的名声变的大方,同时也让我的很多东西都容易损坏经常买学习用品,但我挺乐意。
我也会观察从她手里还回来的用品,她是个挺好的人,她对别人的东西都很爱护,偏偏对她自己的啧啧啧~简直不像亲生的。
我也会经常找她借东西,什么修正液呀,什么有趣的小玩具,或者好看的笔壳子,免得她会不好意思找我借东西,那时候我们做朋友的都主打礼尚往来。
我就这样静静又幸福的看着她一不小心就过了一年的时间了,真的太快了,感觉毕业马上即将出现在眼前了。
我本以为我们会就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完初中,可惜好景不长,在初二的时候吴阿起溺水身亡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呆愣了好久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很悲伤难过,吴阿起那么好的一个人啊,他还那么小。
这次失去就是永远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我也哭了。我时常想起和吴阿起的日常,我后悔我当初和他一起打篮球为什么不让着他,让他摔倒受伤了,为什么没有让他赢对他好一点。
我后悔和他打游戏时赢了他,没让他体验一下赢了的快乐,反正只要是对他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我都后悔,同时我也知道她和舒悦也是最伤心的,他们可是铁哥们的存在啊,这如何不让她们伤心。
后来我打听到很多关于他们的消息,听说吴阿起父母悲痛欲绝纷纷住院了,听说当天她们和两个男孩在吴阿起落水的落河桥上大哭了好久跪了好几个小时,跪到晚上晕倒了就送医院了。我担心极了,我分别给她和舒悦都打了电话,她们都没有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没电了,还是坏了或者是沉浸在伤心中根本没有注意。
我最后打听到吴阿起即将永远沉睡的地方,我去了,我也参加了吴阿起的葬礼,我看见吴阿起父母如此悲痛欲绝,我也难过的一直在哭,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我突然觉得死亡好像离我们都很近。
我收起悲伤,我在现场开始找起她和舒悦来,可我没有找到,我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不相信她们没有来,或者是她们还在医院,想到这种可能我就着急了,我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别人议论那天的事。
他们说:“阿起父母不应该牵怒那四个孩子,那四个孩子是无辜的啊,什么克星?哪里来的克星?
就凭小新皓和阿起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到遇见悦悦、潇然、小泽他们的关系,在村里可是人尽皆知的存在啊,五个人关系那么好,阿起父母怎么能拒绝不让他们来,这让阿起死去了都没有朋友来看他的?阿起他肯定是希望的啊!”
他们又说:“或许该理解阿起父母,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太过痛苦了,牵怒一下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他们根本承受不住阿起的离开啊,这要是换成谁家,谁又承受的住呢!
不过他们牵怒得太重了,如果现在他们四个出现在阿起父母面前,大部分会刺激到阿起父母,阿起父母也是正大光明的说过不准他们四个出现在阿起的葬礼上,所以当初村子里的人听阿起父母的提议让纷纷劝他们四个不要出现也是对的,反正我们知道他们四个没错就行,当初在大桥边谁都看见他们的表现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他们还说:“可是我还是挺心疼的,他们也不应该说是小新皓害死了阿起,小新皓或许也有点错,但是这话让小新皓心里有多难受呀,他也算是受害者啊,阿起的死他不伤心吗?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的母亲的怪罪,还连着怪罪阿起最好的朋友,不知道阿起在天之灵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听完之后我就没在找她们了,我就静静的和众人默哀,仪式结束后,直到我和着众人一起离开,也没有看见他们口中说的四个人出现,大概是不可能出现了,况且是那么多人的劝说,这让他们该多难过最后一面也没有看见。
那天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边是因为失去了朋友,一边也是怕她受委屈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她身边也出现了两个和吴阿起一样好的异性朋友,想到这又让我没心思想下去,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还是更加担心失去吴阿起给她带来的变化。
不出所料一个月后开学时,我看见她们两个已经没有像以前一样了,她们脸上写满了悲伤和疲惫,没有交头接耳了,没有说笑了,变得安安静静的,她也不再对谁笑。
上课时我发现她们几乎都在发呆,好像还沉浸在悲伤里,下课时也是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睡觉、休息,还是偷偷哭泣。
我看着她们的状态越来越害怕,我就经常想找她们聊天,安慰她们,经常有什么活都帮助她们想让她们多休息慢慢走出来,可好像没什么用,感觉自从吴阿起走后我们的教室变得很冷清,人也变得安静了,曾经那么活泼的两个人变得这样安静,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担优,反差感太大了。
毕业那天我也是和很多同学一起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很高兴,超级高兴。
那天班主任也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红色手绳,上面是四个珠子和“金榜题名”四个字,老师让每一个小组随便来一个人上去讲台上拿,给同学发下去,刚好我这边是她上去拿,她仔细的拿下来一个接一个同学的发,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我一直盯着她看,因为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怕以后找不到她,不知道她是选择上职业学校还是过早进入社会,我看着她想着这些,没注意到她都已经走到我跟前了,她看见我这样对我说了一句话:“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看着手里的红绳鬼使神差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会戴”,这句话说得我紧张极了。
“我给你戴,我会”,她说完这句话就放下手里的其他红绳两只手拿起刚才放在我手心里的红绳,她触碰到我的手心的那一瞬间让我真的好紧张,我都开始慢慢神不知鬼不觉的屏住呼吸了,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轻轻抬起我的手腕,两只手分别拿着红绳两边往上控制着松紧。
我又微微抬眼想看她的脸庞,我首先看见的是她眉眼间的专心致志,我带着柔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永远的记住她。
“你要松一点还是紧一点啊,”她还是专心致志的弄着没有抬起眼睛看向我,我依旧看着她的脸庞说:“紧…紧一点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轻易掉下来,”说完我赶紧低下眼睛,我感觉这次她会看向我。
果不其然这次她看向我说:“紧一点的话怕不会戴着会有点勒肉,这样吧,我给你留点空间,打一个小结,这样既不会勒肉也不会轻易掉落,你看如何?”
“听…你…的…”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着,我都快被我这样子吓到了,怎么跟个机器人似的,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在意到,没过多久她就给我戴好了,我给她说了声谢谢。
直到她应下后拿着好绳子给前面的同学开始发了,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我看着手腕上角度些控制得很好的红绳情不自禁的笑了,片刻后我也在心里疯狂的鄙视我自己怎么像个姑娘一样面对她居然害羞了,真的丢人了。
我和同学们纷纷感谢老师都戴上了,最后一节课过后,我想拿下来回去收藏起来,毕竟我一个大男生怎么能戴着像女生戴的手绳呢,我刚想拿下来就想到这可是她亲手给我戴的,我实在舍不得,最后我就再也没有解下来过。
她们还是被影响了,她直接放弃了参加中考,我最后也悄悄放弃了中考,我直接缺考了,我赌上我的未来,我想和她走同一条路,我深深地知道这条路是无比艰难的,可她都走了,我也不能落后,那天我被父母和姐姐狠狠的教训了一番,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选择,我也没解释,我只知道我永远不会后悔那样做。
后来听说舒悦参加了中考,只是没怎么写就放下笔静静的坐着等考试结束,我不知道舒悦是以怎样的思想坐着静静的等到了考试结束的,但是我知道如果她也参加的话大概也和舒悦一样,因为她们两个太像了,虽然明明性格都有点差异吧,容貌也不一样,可是冥冥中我觉得她们的举止行动都很像,又有一种莫名的和谐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像又不像的,不像又有点像的。
中考结束后,我四处打听她的消息,我想知道她是怎样的选择,我也没有勇气不敢给她发消息询问,后面我听说她上职业学校了,我也很放心了点,我害怕她过早的融入了社会并接受社会上的残酷,她那么小一个。
那时她已经开学了,而我的家庭出了点事,我的外婆病重去世了,耽误了好久,我回来之后也准备报名上那个学校,现在还不算晚,只是我都还没有报上名我就打听到她已经退学了,也不只是她一个人退学,还有很多人也退学了,我这次又鼓起勇气给她发了微信,我对她说:“听说你退学了,是为什么。”
她回复我说:“因为我想上的专业没有开了,迷迷糊糊就被推荐去学幼师,我上了,我很不喜欢,而且这个学校好像一个牢笼,像个监狱一样,让我觉得喘不过气不自由。”
我当时庆幸我当时还好没有报名,要不然报了又退出会被我妈打死的,学费还要不回来,其实这个学校我也觉得不好,只不过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选择这里了,早就听说过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强势装逼的人,道德败坏简直没有一点素质可言,我挺想进去有必要的时候保护一下她,害怕她被欺负或者被带坏了,既然她都退学了,我又觉得放心了点,至少不和那些人接触。
后来她还是进入社会了,她找了一个理发店,准备进去当学徒学习剪头发也好有一个吃饭的技术,我也进去学了,那天我假装偶遇了她,她很惊讶,还说我和她好有缘分,嘿嘿嘿,可不是吗,那傻瓜不知道我是专门为她而来。
后来我们就一起学习理发,我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可我渐渐的发现她心里藏的事越来越多,她渐渐消瘦了起来,一起吃饭时她也吃不下什么饭,我也询问过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每次给我说的都是她有点感冒了,没事的,她和从前的差别真的太大了,我很心疼她,我知道或许这也和吴阿起的死有关,自从吴阿起走后她的变化真的太大了,也不止是她,包括舒悦也是,她和舒悦的感情一直很好,就连出社会了,各在一方她们都经常联系。
再后来她经常请假,直到那天舒悦来到她工作的地方拿走她的东西也替她辞职了,我当时刚走到理发店门口就听见舒悦这样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就要辞职了,我就叫上舒悦单独问她,舒悦说是因为她身体不太好马上就要去S城两三年调养一下。
我想了想S城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是她们着急的时间安排让我心里总是有点隐隐的担心,我总是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是不觉得心安,但我没有办法。
我向舒悦要了她住院的地址,我想去看看她,毕竟她很快就要去别的遥远城市两三年了,感觉我会很难得再到她,我几乎每天一下班或者有空闲时间我都会去看她,这已经像是倒计时了,见一面也少一面,我非常珍惜这剩下的几天时间,也越来越想见到她。
后来她们走的那天我偷偷躲在远处看着她们收东西准备出发,我看见她还有舒悦,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中年男人,我想应该是她的父母,我看着她们坐在高铁走了,我站在高铁站一直奔跑的目送他们到还远,直到我追不上筋疲力尽,我呐喊着她的名字,我的心里一直都非常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即将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心脏一直疯狂跳动。
我开始安慰自己好好的,好好工作和生活,她都答应过我要回来和我一起共同工作的,我怎么能不相信她呢?我开始慢慢找些药吃或者环境治疗让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我一直在好好工作着等她回来。
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思念她,天气越来越寒冷我就越来越思念她,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思念的感觉是痛苦的,心空空的,是孤独无限放大的。
冬天中旬了,到她的生日了,我一直记得,那天我给她发了句生日快乐也发了个170的红包,相当于祝福她17岁生日快乐,我也知道我发太多的话她是不会收的,这是我第一次给她发红包说生日快乐,以前因为吴阿起的那件事没谁有心情过生日,这次她收下了,也礼貌的对我说了谢谢,我很高兴。
她还有一年就要成年啦!到时候我就会向她告白了,我的喜欢已经藏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她懂不懂得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吴阿起的事还会不会让她痛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么久,都喜欢三年了,我也没有放弃喜欢她,从未后悔继续喜欢她。
后来过新年了,马上又是一年春天,我给她发了信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没有回过我消息,我就经常一直发,一直发,她的不回复让我越来越担心,我也到处向认识她的人打听,可很奇怪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我一直找理由说可能是她手机坏了,或者是没有信号没收到我的消息,这些天我的情绪变化很大,我都没有发现,我每天想到的事都是打听一下,没想到连舒悦的消息也没有,但是我知道有舒悦在的地方就会有李潇然,我的担心突然也放松了点,都一起没有消息,那她们应该又玩什么游戏,她们应该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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