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弯在外城之外,是樵夫猎户的聚集地。
内城则是各行老爷的宅院与各家武馆所在,繁华且热闹非凡。
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陈渊有种不真实感。
像他这种贱籍,只能进入内城的特定地方,不允许在大街上任意行走。
如今跟着周老伯,却是能一睹内城的繁华风情。
大大小小的商铺,卖着酒水、胭脂与布匹。
武夫富商,车马人流,往来不息。
“有种从小乡村进入到大城市的感觉。”
见惯了南弯景象,破败与繁华的落差更让他触目惊心。
“猎户樵夫,日日夜夜辛劳,不过挣些许忙碌钱。
四五十岁,便人形消瘦,殃殃而死。
内城人却是鲜衣怒马,寻花问柳,过着潇洒快意时光。”
陈渊默默看着。
城墙隔开了人与人,浑是两处世界。
猎户与武夫,草鞋与长袍。
这中间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阶层!
底层百姓想还要跨越,需得三四代积累,才有可能成功。
“若我未得三清符箓,怕也只是在壶关山讨饭的猎户。
别说成为武夫,便是挨过这个冬日,都是难事。”
周伯背着双手,走的却是不急不慢。
“今日要去的第一家武馆,是神枪门。
门主杨成,名号冷面寒枪,另有刀法绝活。
但世人只见寒枪,不见冷刀,无人能逼他用刀。
他曾单枪匹马,于壶口内灭杀近百山贼,震撼淇阳城。
得以在县内开馆收徒。”
陈渊在一旁跟着,心中也设想其那单枪匹马的场景,该是何等的豪气冲天!
“入神枪门,倒也简单,但想成为亲传,却大有说法。
凡是亲传者,根骨要佳,需得虎背熊腰,过人体魄。
另外劲力要刚柔并济。
刚,说的是劲力猛烈,能枪出如龙,有拦江断山之势。
柔,说的是劲力持久,如流水自然,有连绵不绝之势!
神枪门内有十八铜人,各穿甲十层。
若在十八岁前,能持枪连连扎穿十八铜人,便可做这亲传弟子!”
陈渊牢记于心。
若是从武馆外门练起,怕是没个三四年,也无从知晓成为亲传的门道。
周伯的提点,已经难用金银来衡量。
见陈渊听进心去,周伯暗暗点头,步伐加快,朝着神枪门赶去。
……
“这便是神枪门?”
两座石狮守门,高挂一块黑色牌匾,上书冷面寒枪四大字!
两扇门却是开着,陈渊得见其内场景。
赤膊的众多武夫,各扎马桩。
数处草人,被人持枪猛扎。
更有对练的打出怒火,招招要命,旁边的众人,却拍手叫好,习以为常。
呼喝声连天,尘土飞扬,真乃大武馆气象。
不等两人踏进门,却是一身锻打装扮的汉子迎出。
“周伯,怎是您来了,小子正想着去看你呢!”
这二十多岁的精壮汉子,皮肤黝黑,浑身的筋肉虬结。
陈渊更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血旺盛,气势逼人,显然是有真本事,入了门道。
“呵呵,老骨头也念着你啊,亲自来看看。
另外这不成器的子侄,也想着练武,特来拜入神枪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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