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对参加寿宴并不感兴趣,而且她有些内向,这种陌生人云集的场合,只是想想就让人恐惧。

在她看来,生日是一个极其私人且特别的日子,应当与家人共度,就算是吃最简单的家常菜,也比现在这种宴请有意义得多。

就像小时候,每次过生日,妈妈都会给她买一个奶油蛋糕,然后亲自下厨,做她喜欢吃的菜。

长大之后,她经常被迫出席许多陌生场合,见一些不认识的人。

父亲江秉文对子女要求严苛,家中各种规矩时常让江筱觉得压抑,他无法接受任何忤逆,更是把家族的脸面和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

就算是江驰,当初背着家里偷偷恋爱,谈婚论嫁,江秉文对此坚决反对,甚至直接放出“不跟那个女人分手,就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

可能是觉得嫁入豪门无望,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没等江驰和江秉文彻底闹掰,那个女人就提出了分手,并于某个清晨,独自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江秉文得知江驰为了女人一蹶不振,不但没有心疼,反而一再给他安排相亲,认为男人应该先成家后立业,有了家庭自然就有了责任心。

可是,门当户对的女孩见了一批又一批,却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江筱听陈姨说,江驰对相亲极度排斥,他认为,如果不能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共度一生,那么他宁愿这辈子都不结婚。

江驰和江秉文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十分紧张。

每次父子俩见面,说不了几句就会吵架,最后是彭倩茹出面调解,两人才逐渐缓和了关系。

宴会那天,赵丽雯一大早带着造型师来到江宅,把睡眼朦胧的江筱从床上拉起来。

“礼服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换上,化完妆还得赶去跟江董汇合,可不能迟到。”

CFA考试在即,昨夜江筱刷题到凌晨,晚上睡觉做梦,算了一整晚的资本收益率。

听着赵丽雯的声音,江筱的脑子还有些迷糊,只是参加个寿宴而已,哪里需要如此大张旗鼓。

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在江家,自己的感受并不重要,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

即使是她最亲近的陈姨,在赵丽雯离开后,也是反复跟她强调,让她多注意行为举止,免得闹出笑话。

走进衣帽间,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条长度及膝的香槟色礼服裙,配了一双银色亮片高跟鞋。

江筱光脚站在衣架前,礼服面料厚重,拉链很紧,赵丽雯在门外不住的催促,说造型师都准备好了,让她抓紧时间。

江筱被催得不耐烦,手上一使劲儿,才终于把拉链拉上。

香槟色的礼服上,满是手工刺绣的暗纹,在灯光下,闪出隐隐的光泽,看上去像一副铠甲,让人喘不过气来。

造型师是个说话轻声细语的男人,江筱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弄,对所有的赞美和夸奖,都置若罔闻,只想能尽早结束。

刚化完妆,正卷着头发,陈姨走了过来:“筱筱,你早上还没吃饭,我熬了点瘦肉粥,要不要趁现在吃点?”

坐在一旁看邮件的赵丽雯,忙拒绝了陈姨,:“吃东西妆容易花,待会儿车上喝点牛奶吧。”

坐在车后座,江筱的目光穿透车窗,漫无目的注视着旁边行进缓慢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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