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笑呢。”张辉朝王卿笑了笑示意,“这就是岫白,陈总想跟岫白认识很久了。”

王卿正满脸谄笑地给陈总敬酒,一听陈总对江岫白有意思,连忙道:“岫白,快来陪陈总喝两杯。”

江岫白指尖骤然握紧,权衡目前形式后,被张辉催促着走向陈丰。

他如果将今晚搞砸,不光王卿会雪藏他,陈丰那边估计也会给他使绊子。

陈丰坐在主位,锐目已将江岫白从头到脚打量完毕,就像欣赏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盯上江岫白很久了,这身段这相貌,在美人拔尖的娱乐圈,也非俗物。

“我不知道今天要陪陈总喝酒。”江岫白拿起红酒,声音一贯清冷:“最近我身体不舒服,刚去疾控查完,正等待结果。陈总不嫌弃的话,我敬您一杯。”

听见疾控二字,陈丰脸色瞬间阴冷下来,甚至兴师问罪般地睨了眼张辉,将酒杯重重撂在桌上。

他们这种人虽然爱玩,但更注重干净。

王卿脸色一白,恶狠狠瞪着张辉:“你他妈的怎么办事的?”

张辉哑口无言:“我——”

江岫白帮陈丰倒酒:“陈总,我敬您。”随后,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喝得太猛,不熟悉酒性的江岫白咳了一下,眼尾瞬间凝起一层雾气,几滴红酒不小心沾上纤长白皙的颈前,异常鲜艳夺目。

陈丰看得口涩,奈何又吃不到,只能作罢。为了缓和压抑的氛围,张辉连忙嚷嚷:“岫白,快给陈总唱首歌。”

江岫白没推脱,扶着桌椅站到众人面前。

接下来的酒桌上,靡费香艳,无数名贵的红酒被端上桌,供陈丰挑选。为了讨陈丰开心,王卿将公司其他的艺人叫来,大家使用浑身解数,才博得陈丰露出笑脸。

可虽如此,陈丰注意力依旧在唱歌的江岫白身上。

江岫白的嗓子已经哑得厉害。被张辉逼着又喝了几杯酒,胃里的东西被刺激得不断向上冒,搅得他疼痛难忍,到最后,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天。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他蹲在马桶前眼神冰冷空洞,思考自己重来这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么看,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时,孟卿碰巧走进卫生间,当看见江岫白狼狈地瘫坐在洗手台前时,好奇留意一眼。

这人好像是太阳娱乐那个洒了隋宴一身酒的小明星。看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应该喝了不少酒。

晚上十点,酒席勉强结束。

江岫白吐了不少,眼下倒清醒几分。酒店在江边,夜里起了不小的海浪。沿着岸边,他步履沉重,最终停在桥侧,凝望着汹涌的江水,思绪飘渺。

微信与短信相继弹出。

一条是来自张辉的威胁,一条则是一个陌生号码。

[岫白,舅舅想你了。]

胃里的恶心不断翻涌,想到舅舅那个人,江岫白难以控制地干呕,头疼欲裂。

他好像发烧了,这么冷的天额头却是滚烫的。但他不想这么早回家。

目光慢吞吞地望着江水,他越过围栏,沿着台阶下去朝堤岸靠近。

奔腾叫嚣的江水不断击打着白石台阶,溅在江岫白的衣服上。

他再也撑不住精神,无力地将头枕在腿前。

江面漩涡重重,浪花激荡。

张辉的威胁辱骂不断提醒着江岫白今晚的事。

他面色苍白,呼吸随之急促。

另一边,孟卿结束酒席与隋宴通着电话。

“今天我请张董吃了饭,他们家那块地你如果真的看上了,还是要拿出点…”

孟卿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被堤岸前那抹白色身影吸引。

“不会有人要跳江吧。”

隋宴正在跑步,黑色发带下的汗顺着脸颊两侧蔓延。他屏息道:“你报个警,也算日行一善。”

孟卿让司机停下,透过车窗仔细张望:“江边的人好像是那天洒你酒的小明星。”

这句话如同重击狠狠凿入隋宴原本悠闲的思绪。身躯骤然间失去平衡,他跪倒在跑步机上,手机甩到一侧。

他来不及多想,疯狂朝手机吼道:“你说什么?”

隋宴记不清自己是如何驱车到江边的,下了车,他两条长腿拼命飞驰,当看见守在岸边的孟卿时,惊惶不安的双眼红得慎人。

孟卿见到他,眉间迟疑:“他好像不是要跳江,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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