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道镇镇军官署后宅院子里。

负手立着一名汉子。

正抬头看天,眼里却没有天,而是厚重的忧愁。

只见他两米以上的身高,即便罩着宽大的衣袍,仍掩不住里面块块隆起的肌肉。

一般形容一个人壮实,会以“状得像头牛”、“如同一座小山”来形容。

而这个男人,自身便是一头牛、一座小山。

陆远,25岁,妙道镇镇军,俗称的一镇之长。

“爹!抱抱!”

“爹!抱抱!”

屋内蹦出了两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不过三岁上下年纪,是一对双胞胎。

一样笨拙的奔跑动作,一样张开两只莲藕般的小手。

同时抱住了父亲的大腿。

阴转晴。

陆远脸上挂着无限宠溺的笑意。

“爹,弟弟呢?”

“爹,弟弟呢?”

两个小姑娘同时仰起小脸蛋,用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声调,问着父亲。

两个女儿眉心之间有一点嫣红的胎记,煞是好看。

却非天生的,而是昨日起来的时候才出现的。

如同前日他的小儿子一般。

而他的小儿子……

昨日起来的时候,消失了,在床上留有一袭染血的衣衫,以及一滩血迹,如眉心上的胎记。

陆远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儿子身上的奶香味,顿时板了脸。

“爹不是跟你们两个说了吗?要一步不离的跟着姑婆,怎么私自跑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哪能见过父亲如此严厉的,均撇着小嘴,眼泪早已经在眼眶打转。

“远儿,是我让她们两个出来院子玩的,一直躲在屋内也不是事!”

“你放心,我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呢!”

抬头处,院子里多了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妪。

虽为女人,却也如同陆远一般,长得十分壮实,一般男人站在她身旁,倒像个小矮人。

换到陈澈前世,兴许早进了篮球队。

“姑妈,这两天令您费神了!”

陆秀姑,陆远父亲的姐姐,终身未嫁,实力惊人,犹在陆远之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爹去得早,这个家若有事,自然由我这个当姑婆的来承担了!”

“害,希望我这副老骨头,尚有余威,能镇压那邪崇!”

两人长叹一声,相顾无言。

“啁啁啁!”

沉静里,半空响彻着一声鹰唳。

动人心魄!

抬头处……

“神鸟!扑天鹰!”

陆秀姑毕竟见多识广,立刻惊呼道。

“啁啁啁!”

“小心,远儿,保护两个小家伙!”

陆秀姑一声断喝,早已经护在两个小家伙身前,神威凛凛的凝视着天空。

凌云一声鹰唳,俯冲而下,直扑向两个小姑娘。

却没半分伤害之意,只是在离她们头顶七八米处滑行而过,便冲天而起。

余下满庭芬芳。

“姑妈!您看!霜儿!她……眉心!”

陆远看着女儿陆凝霜,诺大一条汉子,竟然喜得热泪盈眶。

陆秀姑低头一看,两个小家伙中较小的那一个,眉心的嫣红胎记消失了!

而一旁的大姐姐陆凝雪,眉心的嫣红胎记犹在。

福至心灵。

猛的在侄子背上一推。

“傻小子!扑天鹰非凡间灵兽,自能镇压妖邪!是它救了你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你不要了么!”

“要!自然要!”

一言惊醒梦中人!

陆远早已消失在后院里,紧紧追着天上的金眼名鹰凌云。

“宁儿,看着两个小家伙,我也去追逐神鹰!”

陆远的妻子闻得后院声响,心惊胆颤,以为两个女儿也出事了,没命的跑了出来。

陆秀姑将两个小姑娘往侄媳妇怀里一送,便要追赶。

噔噔噔!

却是一阵天旋地转,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金刚武馆。

“傅大哥,什么风把您吹来我这小小的武馆呀?”

傅归去一早来访,褚一啸急忙倒履相迎。

“褚贤弟,你倒笑得出来,不知道麻烦将至!”

傅归去一脸愁容。

“麻烦?傅大哥,您有什么麻烦的,尽管说出来,咱们兄弟俩一同解决,不成的,不是还有杨大哥么?”

褚一啸不动声色。

“你还不知道么?如今坊间流传着那么一个流言,说杨大哥苦求陈澈要当他的关门弟子,害……”

“还说什么情愿将两个女儿一同许配给他,简直胡闹!杨大哥的大女儿早已嫁人,难道要让她……”

“更有甚者,说杨大哥要将武馆交由给陈澈打理,成为馆主,没想到那陈澈竟然不屑,拜了姜怀志做师父。”

“这等话儿,如今连酒馆的说书先生,河边洗衣服的妇人,都知道了!”

“当日之事,只有五个人在场,你说,杨大哥岂不是要怀疑到你我头上!”

褚一啸摇摇头。

“傅大哥,这两天你我都在一起喝酒、商量事儿,您能给我证明,我也能给您作实,不要说我们没有传出去那种话儿,我们根本不知道坊间有如此一个传闻!”

“若然不是您,也不是我,自然不会是杨大哥自己说出去的,剩下的大概是姜怀志和他的徒弟了!”

傅归去心领神会。

“事情就是如此,这不,我在老弟这已经三天了,今日还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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