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絮也从袖里掏出几张纸来,“只是爹说家里只有一百三十七两银子,儿媳妇却有几笔账些不明白,想要跟您核实一下,是否记错了。”
杨老汉脸一沉,道:“银子就在我手里,我还能数错了?”
周絮道:“您说的是家里的现银,我进门七年余,每天都有记账,这期间,您借给姑母和叔伯家共计五十二两银子,外头还有六笔工钱共计三十六两未结,计八十八两。这些银子都是铁石,还有三弟四弟一起挣的,以后收回来是不是还要重新分给咱们呢?”
杨老汉没想到她竟然记了账,老脸抽了抽,道:“瞧我,还真把外债给忘了。”
却不肯回答周絮的问题。
周絮便道:“爹的意思就是不分了?家里现银一百三十七两又两百二十文,回上未收回的外债八十八两,共二百二十五两又两百二十文,只分给我们一房二十两?”
杨老汉道:“你们有手艺,慢慢日子会过起来的,只有老大半途而废,都是亲兄弟,你们多担待些。”
他话一落,杨铁石三人的脸色都变了,罗氏直接哭了。
杨老汉继续说:“等天晴了,你们把厨房旁的闲房整整,我和你们娘住过去,老四搬到这边,老三你搬到老四那里,原来的那间归老二家,老大不动,堂屋共用。”
这间房有炕,打的时候花了二两银,还有那些大的柜子,门窗也搬不走,起码得四五两银子,算是给四房的补偿,但杨玉石并不领情,闷不作声地坐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杨铁石很失落,但崩住了,杨木石直接就气哭了。
周絮对这样分没有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白纸黑字写出来,分好之后还要请同族的叔伯来做见证。
杨老汉也应下了。
之后男人们去粮仓点了粮,除去二老的口粮,四房分别得到了六百斤小麦和两百斤玉米,及地窖里的红薯,白菜,土豆等约百来斤。
女人则去清点农具和厨具。
锅和刀最值钱,都归二老。
她们的嫁妆归自己,公中只能分些桌椅碗筷。织布机也归了大房,一架小纺车归了二房,周絮还分到一张四方小桌,一对小木桶,一把镰刀和一把锄头,碗筷等都没要,小板凳多要了两个。
不一会儿,杨铁石就把粮食搬过来了,只是屋里放不下,只能先放在堂屋。
杨铁石把二十五串铜钱放到桌上,又拎出一串短点的,道:“三弟还的。”
周絮便把之前写的欠条当着杨木石的面烧了。
“伤心了?”
不到十岁就跟他爹学手艺,十几年,才分了这么点儿东西。
“没有,早就知道他们喜欢老大。”杨铁石说不伤心,语气里的委屈却是藏都藏不住。
周絮上前抱住他的头,轻拍着他的背,道:“不要为他们难过了。你看,这里这么多爱你的人,对不对?”
大丫几个连忙围上来,抱手的,抱腿的,把他抱着严严实实,“爹爹,我们最最爱你。”
周絮在他脸上亲了亲,道:“有我疼你,你别哭哦。”
杨铁石一抹眼泪,“我这是喜极而泣!”
周絮道:“瞧,你都会说成语了,真棒!”
母女一顿哄,终于哄得杨铁石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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