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天亮前也到不了圣马科斯了。”汤米看着正不断垮塌的大桥有些泄气。
“先离开这里,上车。”乔尔打开玻璃水开关,刮掉了挡风玻璃上的血块。
乔尔倒车回到了主路上,沿着河道反方向开去。
路上没有路灯,只有皮卡上的远光灯照亮了前方十几米的黑暗,路两边的房子越来越少最后逐渐变成大片大片的棉花地。
已经到收棉花的季节了,月光下,大片裂开的棉铃壳缝中撑出了点点白色,仿佛是黑暗中的微光。
莎拉在半梦半醒中感受到车辆拐了一个弯,然后停了下来。
莎拉睁开眼,顺着车灯的光线望去,发现他们停在一片棉花地中央的空地上,正面对着一栋两层带阁楼的木质房子。房子沉浸在夜色中,没有任何灯光。
“路易斯的农场,记得吗,小时候带你来过这里玩。”乔尔低声说道,“我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晚,等白天再看情况。”乔尔把莎拉从车上抱了下来,牵着莎拉朝门口走去。
乔尔停在了门口的木质台阶前,弯腰抬起了第四级台阶的木板,露出一个隐蔽的空腔,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钥匙。
“路易斯前天说要去趟奥斯汀谈生意,要下周回来,希望他没事。”乔尔把木板重新盖好,抬头对汤米说道。
“愿上帝保佑他,我看车库里那辆黄色吉普不在。”汤米看了一眼车库,停着一辆蓝色车身的货车,“他那个老母亲还活着吧,之前每次来这里,都要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老人家,阿尔兹海默症也可怜。”乔尔叹了口气,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咔哒”
锁舌收紧,乔尔推开了门。
一股铁锈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乔尔隐约看见客厅沙发旁匍匐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乔尔拔出左轮,踮起脚轻声靠近。
“佩吉太太?”汤米看着那团黑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突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低声咒骂道,“哦,谢特!”
汤米看见那个平日里神神叨叨的老太太,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啃食着她的脖子。一些白色的细丝从她嘴里蠕动着正附着在女人断裂的静脉上,女人脑后是一摊暗红的血迹。
“凯特!天哪!”
凯特听到了有人靠近,睁开了眼睛,想张嘴说什么,但发出的只有“呼呼”气声,她的气管已经被咬破了。
凯特看向乔尔,被老太钳住的手臂开始挣扎起来,眼眶周围的泪迹干了又流,只能靠嘴型发出无声的求救。
佩吉老太干瘦的脸突然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乔尔一行人。
“斯哈——”
佩吉老太放开了凯特,左腿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将自己撑了起来,开始缓慢的朝乔尔移动。
乔尔一行人也以同样的步频开始后退。
房间内的景象是这样的——
一个干瘦的老太婆弓着背,拖着断了右脚一步一瘸的走向众人。
门口的一行人以乔尔为首,莎拉为尾往门外退,莎拉的右腿都已经踏上了门外的木楼梯了。
最先打破节奏的是老太婆,她干瘦的身躯猛的抽搐一下,紧接着突然加快了步伐,整个身体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声,仿佛骨架之间随时会散开。
因为场景太过诡异,莎拉也不淡定了,转身就开始往车的方向跑。
莎拉跑起来才发现,自己不愧是校队里踢中场的,比前世那个腐朽的20岁身体强多了。
乔尔和汤米并没有乱了阵脚,只是退到了台阶处,看着老太婆岣嵝着身子不断加速,身上骨头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咚——”
老太婆重重的摔在门槛的凸起前,没了动静。
乔尔和汤米对视了一眼,还没等他们做出什么表情,老太婆又动了起来。
这次两条腿都断了,老人家散着头发用手努力的匍匐前进。
乔尔无奈的抬起手枪,结束了佩吉太太的生命。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汤米走到尸体旁,看着尸体口中的白丝正往身体里面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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