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玉一滞,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你要是腰无分文,我们这些做哥嫂的,管了也就管了。可你既然身上有银子,就不应该回来。”

大嫂汤氏也把脸一撇,但说出来的话就简直让苏芊玉懵逼了。

什么叫身上有银子就不该回来?自己身上有银子,她不是应该上赶着巴结自己才对吗,怎么,和原主有这么大的怨气,好像用了她的银子都会低人半截似的。

“汤氏!”

苏大锤干完活,一步跨进屋子,瞪着两个牛眼睛看着他老婆,似乎下一步就要抡拳砸过去一般。

“小妹辛辛苦苦赶回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姓苏,这里是她的娘家,她退婚了不回来,你让她到哪里去?昨晚你就叽叽咕咕折腾半夜,我当小妹没听到就不和你置气了。没想到你竟然蹬鼻子上脸。小妹永远是我的小妹。你要不服气,滚回你的汤家去。”

苏芊玉再一次领教了扶妹魔的厉害,简直是蒙圈了。

但是仔细想想,他说的又好像有一点点道理。

是啊,昨晚上你叽叽咕咕到半夜,他都没有和你计较。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又说,可不就是蹬鼻子上脸吗?

“回就回!哪个人家像我们这样,儿子都十七岁了,还和兄弟们挤一块儿睡。你倒是有儿有女了,春林他这辈子就打光棍吗?”汤氏抺着泪,吸溜着鼻子哭诉。

这下搞得,全家人都不说话了。

汤氏话都说出口了,见也没人劝她,自己脸上又挂不住,只好回屋去收拾包袱。

片刻之后,汤氏手里打着个火把站在屋檐下,朝灶房喊:

“春林,走,跟娘回姥姥家。”

“我姓苏,不姓汤,我不去。”春林翻起眼皮看了小姑一眼,声音闷闷的道。

其它两个媳妇包括柳氏在内,都不由得颤了一下。

这下好了,狠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么几个媳妇,哪个有福气像苏芊玉这般,有几个娘家哥哥无条件的护着?现在,侄辈也有人护开了,当真是遗传。

出门容易进门难呐。

尤其是洪氏,愈发的感觉出她男人的好来,劝人都劝的那么有意思。再看看苏大锤,真的就像个大锤似的杵在那里,想想都生气。

“春宝。”汤氏扛不住,啜泣起来,“走,和娘回姥姥家。”

春宝虚岁才五岁,晚上还和父母一块儿睡。说是和父母睡,其实就是和母亲睡。父亲一倒上床就呼噜呼噜的干,只有母亲要把她搂在臂弯里,讲山上大灰狼吃孩子的故事,然后他一害怕,就钻进母亲的怀里,小脸蛋紧紧的贴在母亲柔软的胸脯上,不知不觉就安然入眠。

所以,他现在还离不开母亲。

一看见母亲受了委屈,满屋子没一个人帮着说句好话,大哥哥也当了叛徒,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的

“娘……”

鼻子上吹着泡泡,两个小短腿飞快交替就跑了出去。

苏芊玉也不行动,她觉得就像身体上长了脓疮一样,有时候需要时间来治愈。

只是二嫂陈氏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刚才苏芊玉让她切卤肉她偏不切,还带头在那儿拱火,现在却一把抓过小姑手里的卤肉,一刀砍下半块鹅肉,就着油晃晃的荷叶裹巴裹巴,追出门去。

屋子里这才传来好几个人喟叹的声音。

苏二锤眼眸一亮,“来,这是小妹的心意,我来切肉,梨花桂花,你们不是早早的就吵着肚子饿了吗?快快摆碗准备吃饭。”

苏芊玉算是看明白了,要是没有二嫂陈氏送出去那块鹅肉,今晚上这顿饭谁也吃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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