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卸下伪装之后，很少再见过自己的脸。脑子里还在回想徐洋说的话，嘲讽的轻笑几声，重新缠上纱布。
徐洋还在原地呆愣着，连手的位置都没改变。
帽檐下压，阴影遮住了整张脸，她无言坐回，声音淡薄:“加入可以，先打钱。”
男人眸光闪了闪，一口答应，“明天就加入，行吧？”
宋今朝点头，顿了思考了一会儿，“会死吗？”
徐洋愧疚的低下了头，忘了跟她讲了，这个联盟接不到单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死亡率极高，高难度的任务基本没人敢，有的人奔着钱而去，却再也没回来，剩下的人都不敢接任务，完成率直接直线下滑，他也只敢接小任务，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活着呢。
她等了许久没答案，也就默认了，叹息一声，走出了网吧。
到了棺材铺，选了一口款式简单的棺材，用刚领的钱结了账，看了一眼余额，还剩几百块钱，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
破旧的手机，边缘的屏幕已经碎了，二手的，用了挺久的，是江岁岁攒钱买的，不过应该也快不行了。
新棺材搬到旧棺材旁，黑白分明，旧棺材上又积了一层薄灰。
“江岁岁，我回来看看你”
她摘下帽子，倚靠在棺材旁，用布拂去上头的灰尘，声音轻柔了许多，
“岁岁，我改名了，你下次见到我，不要认错了”
“我叫宋今朝，岁岁有今朝的今朝。”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呜咽了几声。
“下次我不一定能帮你清理家了...对不起啊...”
她将地下室清理了一遍，每个角落都照顾到了，生怕留下一点灰尘。边打扫边回忆与江岁岁的时光，那时候她获奖无数，虽然贫穷，但是和江岁岁在同一间地下室，两个人总是能欢笑的过完每一天。江岁岁也经常买礼物给她，她不太会表达情绪，有时候江岁岁也会因为这个生气。
午夜，地下室还是往常一样炎热，她倚着棺材睡着了。
...
还是凌晨，天还没完全亮，透着些许的蓝，她锁好了地下室的门，重新戴上了帽子。早起的风有点大，大衣的边角飞扬着。
诊所碎掉的玻璃门里面没有人清理，左手边完好的大门上贴着旺铺出租，里面的东西没有人管，从外面来看一片乱杂。
露出的眼睛里一片悲凉，她走进，撕下了旺铺出租的单子，把地上的玻璃片拾起来，放在纸里。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玻璃，试探不出温度，头发丝在空中凌乱。
“乔姐，别看我...”
叹出一口白气，心里的愧疚，她停在空中的手久久没收回。
“乔姐，如果我还能回来，记得找我。”
诊所里面一干二净，从外面能直接看到里面全部摆设，她站在门口，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风还是很大，身后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乔姐，我要走了。”
她挥手对着诊所道别，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网吧。
徐洋躺在椅子仰头睡了，很多人在这个点也睡了，她平时走路很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徐洋也没听到。
暗网里的联盟很多，她打开k1d网址，首领代号是101。
她蹙眉，又看了眼任务接单人，基本都是代号为101和云的接任务，上一次接任务的时间还是三个月前，任务基本上就是找找人，找地址。
她抿唇，这个联盟也真是一言难尽。
键盘的敲击声有些大，惊醒了徐洋，徐洋瞄了一眼电脑屏幕，急忙坐起来。
“宋哥。”
女人偏头指尖对着101这个代号，没话。
“这是首领林老大，云是赵哥。”
“回基地。”
男人从座位上弹起，领着她就回去。
赵警官在大门等候多时，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一般任务会比较艰巨，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宋今朝点点头，干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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