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忘一把握住铃铛,收回,说道:“就不允许我也有一点点关系?这铃铛我之后还要还给别人的。”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周辞惟,最后目光停在他胸前的领带上。
这西装不如初见时的那套白色绣金竹纹风衣衬他气质,不过他人好看倒是穿什么都好看。
他倒是来得正好,白明忘轻笑。
她纤细的手顺着领带爬到周辞惟喉间,手指一勾一转她扯住领带,稍稍一借力便将周辞惟拉进来。
喉结触碰到异物,周辞惟脸颊有些发烫。
白明忘道:“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这里有件事稍微有些棘手。”
她拎着周辞惟的领带把他拖到孙女士卧房门口,道:“看她肚子。”
周辞惟一眼便看出蹊跷,皱眉,“鬼胎?”
“还是结了契约的鬼胎,怎么办?”
“先将她叫醒。”
白明忘松开扒在周辞惟身上的手,道:“一唤醒就会被鬼胎的煞气控制。”
周辞惟悠然迈着长腿走进去,看了一眼查查,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随后取出了一个无名指长度的玉笛,不着痕迹地将孙女士接到他怀里。
查查: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还是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白明忘见周辞惟轻轻摁动了下玉笛的顶端,几近于透明的白气如石头落水般推出层层波澜。
煞气被镇住了。
孙女士醒了,而且情绪很稳定。
白明忘道:“你有没有在梦里答应过谁什么事?”
“不是梦。”孙女士淡淡道,失了魂一般。
“三年前我大儿子做了肾移植手术,我却意外在两年前得知我儿子的肾是用另一个小孩的命换来的,从此夜夜难眠。”
“听朋友说请鬼仙可以帮人完成一个在阴间的愿望,我想试试,想问问那孩子投胎没有,投的是不是好胎?”
“我那天晚上背着他们做了法,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明忘坐在孙女士身边,道:“正常,请魂是要时间的,中间有个流程呢。”
但也不知该不该说孙女士运气好,因为一般来说人的请求地府是听不到的。
除非她执念够纯够深。
孙女士和他丈夫一样,此刻尽显沧桑。
早知当初宁愿不要那份工作也不要和吴正达成协议。
“过了两天我在市场买菜,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它叫我不要回头。”
“可人听到奇怪的声音下意识就是要回头的嘛,我回了,晚上被它缠上了。”
孙女士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整宿整宿的噩梦,在梦里我看到我儿子被挖了肾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他叫我偿命,我就知道他找回来了。”
没有把鬼仙请来,反而把怨魂请来了。
“我就在梦里说呀,我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它叫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梦里的一张病床上点一下,那张病床,上面全是血。”
“那是他死去的地方。”周辞惟道。
孩子被绑架后没打麻药,活生生被开膛剖肚取出器官,死不瞑目。
而那张病床上上面躺着他的魂魄。
白明忘也明白了,那个孩子其实还算善良,他没有直接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只是和孙女士签下了契约。
白明忘道:“你真正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你肚子里的是那个给你儿子换肾的孩子。”
他和孙女士结下契约,要成为她的孩子,可这个方法不是正常的轮回之道,所以它进入孙女士体内还是鬼魂的形式。
吞噬原有的胚胎作为自己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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