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生产后,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来,一睁眼就瞧见熟悉的床顶花纹,身上也干爽得很。
她抬起手臂,瞧见自己穿着干净的衣裳,这不是生产时那件,谁给她换了?
她昏睡前还在竹床搭成的产床上,如今却是在自己的木床上,是谁抱她过来了吗?
还有她昏过去前瞧见的那只小猴子,啊,她怎么会生一只小猴子呀?一定是做梦!
李竹的思绪乱窜,忽然,一张沧桑的脸探到她面前,摸摸她的额头,哑声问道,“竹儿,有哪儿不舒服吗?”
李竹想开口,喊伤了的嗓子眼一阵撕扯,她不受控制的咳嗽一下,温热的水怼到她唇边。
李竹顾不得回答,只忙着喝水,一直到嗓子被水湿润,才摆手不要。
喻霄把小茶壶的壶嘴提起来,动作大了些,不知是哪儿惹了他宝贝闺女不高兴,这娃娃又哭了起来。
李竹僵硬着扭过头,靠着床里的位置,有个小襁褓,她生的小猴子,正在大声的干嚎。
李竹:我的乖乖,你哭怎么没有眼泪呢?
门外守着的稳婆敲了敲门,喻霄让她进来,探到李竹身边把孩子抱起来哄。
李竹见稳婆摇了几下,这孩子就不哭了,瞧得眼热,也想探头伸手去看看小猴子的样子。
稳婆见状,把孩子递到喻霄怀里,让喻霄抱着孩子给李竹,并嘱咐道,“原本应当生产后两刻钟就给孩子喂奶,不过你当时瞧着虚弱,孩子却中气十足,所以我给她喝了一点糖水。你只瞧瞧她便好,喂奶还得慢慢来。”
喻霄僵硬的弯着手臂,兜着襁褓里又闭上眼睛、肤色还有些红的小娃娃一动不敢动。
李竹:“喻霄?”
男人抬眼时脸上有紧张,他小心的抱着孩子挪到李竹面前,怀里的小闺女似是有感应,又把眼睛睁开。
李竹与她的眼睛对视上,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小李睿轻轻动了两下鼻子,好像闻到什么心安的气味,团在襁褓里又闭上了眼睛,李竹还是很累,也进入了梦乡。
***
喻霄多出了一份钱,让稳婆又待了半个月,直到他能够上手带孩子,才放稳婆出山回去。
屋子里的娘俩已经彼此熟悉,当娘的整日在床上睡觉,只有吃饭、喝水和如厕会起身。
小娃娃更是吃了睡、睡了吃,两眼一睁就要喝奶,喝的不高兴了又开始干嚎,把她的新手父亲召唤过来抱着她哄。
说来也怪,这孩子只闹喻霄,到了李竹身边就成了乖宝宝,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瞧她娘,不哭也不闹。
李竹原本安慰自己,生出小猴子就小猴子罢,总是她的娃娃。
谁知不过几日,小猴子变得细皮嫩肉,褪去红皮反倒白白一个,像只小包子。
李竹每日睁眼扭头就见到冲她乐呵的小白娃娃,心情也十分愉悦,连带着床边卧在矮榻上的带娃老父亲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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