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处宫。

“父皇,恳请父皇不要让星儿去和亲,儿臣愿意前去西北支援!”三皇子江执懿半跪在皇上床前,躬身行礼,话语真挚诚恳。

皇上面色苍白,靠坐在床头,鸢贵妃伺候着他喝药,还要用手帕帮皇上擦掉滑出唇角的药汁。

细致入微,好一个后宫贤内助。

平静温婉的外表下,温玖鸢内心活动丰富极了。

这药里混了点老皇帝的慢性病的解药,应该还能缓解一下,至少多活一阵。

真服了,谁被她这么伺候过啊?!

之前国师来时,话说得清清楚楚,七公主去和亲之事急不可待,现在又因为太子妃失踪之事,灵国找他们讨个说法,架势嚣张,似乎一下不满意就要起兵打过来。

可不正是,用七公主和亲之事缓解与启国的矛盾冲突,至于灵国也好应对。

怎么看这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差皇上一个懿旨,昭告天下。

皇上轻咳嗽几声,抬起手指了指江执懿,好半天说不出话,“懿儿……那就去罢!”

温玖鸢手一顿,随后就神情自若了。

她只是一个贵妃,她的话也只有在皇上糊涂的时候,才会被皇上应允。不幸地是,皇上现在的神智无比清晰,到底是个运筹帷幄的君王。

于是,当天皇上圣旨就到了三皇子王府。

江执懿退下后,皇上看着温玖鸢无意问她,“贵妃心中可有未来储君人选?”

刚还夸皇上神智清晰来着,现在就来问她政事了?!

温玖鸢点头示意了下,思路清晰,“陛下可是万岁,怎能如此想,岂不是早了些?”

皇上轻拍了下鸢贵妃的手,放轻声音,轻叹出声,“朕原以为贵妃有了些许变化,是朕多想了。”

嗯?

刚才的问题是来给她使绊子的?那她刚才那番话岂不是漏洞百出。

“皇上想听臣妾心里话?”温玖鸢轻笑着反问一句,倒也不怕皇上责怪她。

“那贵妃不妨与朕说说心里话。”皇上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龙颜大悦。

“未来储君之位,必然是太子殿下。”鸢贵妃向皇上坦言道。

“为何?”

“陛下希望是太子殿下,臣妾自然跟随陛下。”温玖鸢游刃有余地解释,满含真情。

“太子脾性如此,贵妃不怕失掉朕所给你的一切?”

“陛下真要如此问玖鸢,臣妾倒不如先陛下一步,省得玖鸢独自伤怀!”温玖鸢说着说着,泪声俱下,赶忙掩饰地去擦眼泪,话语哽咽,“陛下,臣妾此时只跟随陛下一人,陛下要是忍心将臣妾落下,臣妾……臣妾……”

【卡牌芙蓉泪,已生效,剩余次数0。】

“要命!系统这台词太尴尬了,我后边说不出了。”温玖鸢内心吐槽千万遍,她这演技以后要是没地用那不可惜了。

干脆不要叫“真服了小组”了,改叫“一生致力于演艺的穿越小组”。

“贵妃不恨朕不立你为后?”皇上抬手拍了拍温玖鸢的手,牵着她的手,语气微弱地问她。

“恨!可陛下心里早就藏了人,臣妾有如此就足够了。臣妾不奢求陛下的心有臣妾的位置,臣妾只希望陪伴在陛下身边……”温玖鸢说着,眼泪压根止不住,楚楚动人。

“啥时候结束?这剧情我尴尬得脚趾都扣出了一座城堡。”温玖鸢内心感慨,再这样下去,她人设会崩的,她会笑场。

【江沁溪:我来了!我来救你。】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门外的侍从提醒道。

“贵妃,陪朕许久不曾休息,先回宫歇息罢。”皇上说着,语气轻柔。

“谢陛下,臣妾这就退下了。”温玖鸢略微点头,起身略微整理了下仪容,离开。

温玖鸢出了殿外,与太子江吟秋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都闪烁着不屑。

都到这个时候了,各皇子背后的势力怎么样,大都一目了然。鸢贵妃背后的温氏,显然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自然与太子不对付。

现在想来,刚才皇上的话,确实是在试探她。这么明显地敌对状态,太子要是上位了,凭他心狠手辣的脾性,怎么会留得温玖鸢一条活路,甚至不会给温氏一条活路。

他们这是堵上了自己所有身家,赌定了三皇子会赢,当然,背后的事就不是轻易可以揣测的了。

三皇子率兵出征的消息立马传开了,皇上为他出征设宴,但主持的却是太子殿下。

七公主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三皇子出征到底是不是好事?

“皇兄,星儿待皇兄凯旋。”江星玥一边抹眼泪,一边话语哽咽地说着。

我的天呐,好辣,眼睛,为了流泪她也是拼了。

没办法,卡牌用完了,要追求这种朴实无华的办法。

三皇子应声嘱咐几句,抬手帮江星玥抹眼泪,热泪在他手上烫了一下,一把抱住了她,又极快地松开。

在这样振奋人心的时刻,三皇子被皇上授予了军衔和军权,带着四十万将士洋洋洒洒地出征了。

-

太子府。

“太子殿下,你就让三殿下接下了这兵权?!”左相樊玙坐在木质座椅上,猛地一拍扶手,愤懑不平出生反问。

太子江吟秋坐在主位,手指点着扶手,一手撑着头,勾唇浅笑,“左相的意思是,要本宫出征?”

“殿下自然知道我是何意,你就不怕他起兵谋反?到时恐怕打得个措手不及。”樊玙说着,语气愈发气愤凝重。

“措手不及?左相这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江吟秋语气沉下来,沙哑暗沉,“现在形势明显是灵国与启国合纵,想一举拿下我大虞,我大虞要是不打出个当年威风,他们岂会罢休!”

“殿下的意思是,借三殿下之手,平息战乱?不,那只会让他获更多民心。”樊玙思量片刻,还是觉得太子殿下所谓计策,并不是完善的。

“左相,越是有野心的人,越不会露出软肋,这么明显的命根,他会舍得展示给死敌?未免太天真了。”太子冷笑一声,抬眸盯着左相眼里满是鄙夷。

“太子殿下,难道你有了对策?”樊玙追问道。太子能说出这般话,定然是他发现了什么三殿下的把柄。

“这你不用管,本宫用你之时,定会说明。”江吟秋手里把玩着一个匕首,刀刃亮如镜子,照着他俊俏的面庞。

“那太子妃……?”樊玙顿了顿试探性地问出声。

“左相,不该问的事别问,记得你的身份。”太子江吟秋眼神犀利地一扫,盯着左相樊玙,话语顿时阴冷起来,“太子妃的事我会追查到底,至于灵国那边的威逼,自有他法。”

“是,那老臣先退下了。”樊玙支持太子倒不是什么秘事,他自然留了退路,随意太子如何做,他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看太子自己造化。

太子殿下笼络的人,又何尝只他一人。

“太子殿下,国师求见。”殿外传来一声。

樊玙正往殿外走,身子浑身一僵。

什么?太子还拉拢了国师?!难怪,当初朝堂上国师岂不是在帮太子说话。

樊玙出殿与国师打了个照面,点头示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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