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上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妇人匆匆而回，老道接过草药倒入方才找出的锅中熬制。那妇人则是关切的查看那汉子。老道：“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幸好你回来的及时喝完这副差不多就醒了。”妇人这才顾起旁人起身施礼道：“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妾身王长梅那是我家夫李于海，多谢各位相助。”说罢深施一礼。老道闻言目光一闪道：“都是缘分不必如此，听你自报想必就是江湖上的梅海侠侣吧。”王长梅：“都是虚名。”李雨一直在一旁听着，这时问道：“听说梅海侠侣就是冀州人，怎么会到此？”王长梅叹了口气道：“我们是受此地太守所托消灭狼行寨，我们夫妇感觉人单势孤所以去请萧志远大侠帮我们，没想到在这先遇上了。”李雨：“此地是骑下郡吧？”王长梅：“正是，骑下郡太守武元郎亲自上门找我们帮忙。”老道咧嘴笑道：“相逢既是缘定，差不多了你喂他服下吧。”妇人接过老道翻找出来破烂匙碗喂着丈夫，老道走到李雨边问：“公子对这二人感兴趣？”李雨：“我之前游历天下听说过二人的名号，似乎在本地很受人敬仰。”老道黄景行：“二人经历颇为坎坷，好在如今夫妻团圆。他们与方才所说的萧志远都是冀州具有侠气之人。”曹薇：“你很了解这些人？”老道：“怎么说我之前也在此生活了二十多年。”此时大雨初歇天空中有星星闪耀，众人都拿出干粮充饥只有王长梅一直看着丈夫。就在这时李于海突然双目圆睁头一歪吐出一口黑血，王长梅急忙扶他坐起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李于海喘了两口气道：“还好。”老道哈哈大笑道：“毒血已经吐出，过一个时辰再喝一遍毒就彻底解了，之后静养几日保准恢复如初。”梅海夫妇想要起身感谢老道一摆手道：“你现在毒还没清干净，还是躺着较好。”王长梅拿出银两老道一瞪眼道：“我等所做都是侠义，拿钱岂不是污了。”王长梅：“我们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老道：“我所求皆是无愧，你们见到萧志远就知道我了。而且我这么容易就能解毒多亏公子内力深厚将毒素封在胸前没有扩散。”梅海夫妇听见老道认识萧志远就打算见到萧志远在问清楚，然后听见后半句又急忙感谢李雨。李雨摆手道：“大家都是为民除害，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去休息。”众人互拜之后李雨带着曹薇回到车中和衣而卧。

旭日东升照亮了破败的道观，大雨的冲刷洗净了院里的血水。软香在怀李雨睡得舒服，只是看见车外的一堆尸体影响了兴致。此时其余人早已收拾完毕，李于海喝完第二碗药此时毒已解。夫妻二人向李雨道别离开，李雨等人也驱车离开。只不过不用他亲自赶车了，老道黄景行接替了车夫的职位。一路游戏李雨也没有问老道的仇家，老道也没主动去说。倒是曹薇很好奇问过李雨几次，李雨只是对她说以后就知道了。一连十多天马车终于走进了丰汇郡城门口，进城之后一路直奔太守府。太守李雷不在家，管家李安正接待了众人。因为李雨来过几次管家认识就将众人带进客厅，大嫂王氏带着儿子李志强出来。李雨看着七岁的侄儿像大人似的行礼笑道：“这孩儿跟我大哥小时一样，一看就是读书的料。”大嫂：“可不是吗，现在就经常一个人拿本书看一天。”说完又拉过曹薇问长问短，曹薇在长辈面前有些羞涩时不时看向李雨。王氏就将众人安排好住处带着曹薇回房了，此时客厅中就剩李雨和他侄儿。李雨就问他侄儿：“你长大之后想干什么？”李志强：“像爹一样保护百姓。”李雨：“你爹是怎么保护百姓的？”李志强：“他帮百姓抓坏人。”李雨：“那要是有抓不住的呢？”李志强：“不会的，官兵都是很厉害的。”李雨带着他到院里，抓着他的腰一跳就到了屋顶上问道：“这种也能抓住吗？”李志强还处在震惊中结结巴巴道：“等爹回来我问问他。”李雨带他又跳回院里道：“不用问了他抓不住。”“你们出行为什么都要带护卫？”李雨问道。李志强摇了摇头。李雨：“因为会武功的坏人太多了，你在外不保护好自己就会被打死打伤。”这时院外走进一人道：“你别在这吓唬小孩子。”李雨转头道：“这怎么是吓唬他呢，我是告诉他外边多危险。”李志强看见来人叫了声爹问道：“小叔说的是真的吗？”李雷刚接到家里通知弟弟带着弟妹来了，立刻处理了公务就回家。刚进门就听见了弟弟和儿子的对话，此时看着儿子求知的眼神道：“天下是有会武艺的坏人，但朝廷也有通缉。他们大多数都躲在各地不敢露头，所以外面有危险也没有太危险。”七岁的小孩听的懵懵懂懂。李雷：“你妻子呢？”李雨：“被大嫂带走了。”李雷带着叔侄回到客厅坐好道：“你大姐可好？”李雨：“我看着挺好的。”李雷：“如今我们都已成家你以后想怎么办？”李雨：“和从前一样呗，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李雷：“那你还会祖宅那？”李雨：“是啊，不过我在大姐那买了一套宅院。”李雷冷笑一声道：“你开心就好。”李雨：“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呢？”李雷：“你都成家了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李雨：“说的也是。”李雷：“那些本家有没有去找你？”李雨：“我经常不在家，听看门的说前些年经常有，这些年少了。”李雷：“那毕竟都是与父亲同辈的，对他们客气点。”李雨：“我很客气啊，求我帮忙的力所能及的我都帮，帮不了的我都告诉他们来找你，不知有没有人来过？”李雷：“来个鬼？从老家到这上千里谁来？”李雨微微一笑低头喝茶，李雷瞪了他一眼也喝了一口。李志强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李雷道：“你去哪？”李志强：“回房间。”李雷：“回什么叫你娘过来一起吃个午饭。”李志强哦了声走开了。半月时间一晃而过，清晨在府里的后院，曹薇和李志强一大一小两人在院中练武，不久二人收招定式微微冒汗。曹薇拉着李志强道：“走，我们去吃饭。”他们练的是李雨特意为曹薇所创作的功法，清晨练武傍晚练气。李志强小朋友自从那天体验过飞墙走壁后就对武学产生了兴趣，得知小婶婶每天练武后就要求加入，李雨就把功法教给他每天一起修炼。婶侄二人吃完饭分道扬镳，小志强回去读书，曹薇回去补觉。曹薇开门进来后看见李雨盯着剑发呆就问：“你怎么了？”李雨闻言放下长剑道：“我在练剑。”曹薇拿过枕头哦了一声就躺下了，李雨见状起身关好门到街上溜溜。他先去找他的小侄子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李志强忙着看书婉言谢绝，李雨无奈带着老道两人闲逛。李雨道：“我喜好武艺每到一处就找人请教，冀州有名的梅海侠侣、弹指一剑、绝情宫主、怒海狂刀你知道他们都在哪吗？”老道闻言：“梅海夫妇好像是去萧志远家养伤去了。其余人应该都在自己家。”李雨：“你可认路？”老道：“都去过几趟。”李雨：“你觉得他们中谁武功最高？”老道：“他们没有比过，不过他们之中绝情宫主最不好惹，他的手下几乎没有活口。”李雨来了兴趣道：“那就先会会这个宫主，他离此地多远？”老道：“全力赶路的话两天左右。”李雨：“那我们一会吃完午饭就出发。”二人看着周边的买卖人群找了家酒楼吃喝，完派个伙计回家报信后就出城离开。一路奔波第二天中午就到了绝情宫范围，绝情宫地处城外背靠大山三面平原。李雨二人没走几步就有人喊道：“站住，不要命了知道这是哪吗？”李雨一路走来也了解到这绝情宫类似一个山寨，只不过他们不用亲自动手，每到时候附近的富豪老板们就排队过来上供。李雨看着面前的两人道：“我是来找宫主的，你们去禀报一声。”其中一人咧嘴笑道：“就你也敢叫宫主，啊-”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雨一剑刺死，旁边那人目瞪口呆也被李雨顺手解决了。李雨收剑跨过尸体道：“真是麻烦。”老道在一旁叹道：“这就不能善了了。”李雨笑道：“他们既然给绝情宫做事，都可杀。”两人又往前走了二里地才看见绝情宫的建筑群，宫门门口也有弟子把守，与前面的不同这里的乃是正式弟子都有内力在身。看见他们二人左边一女子道：“你们是谁？前面守门的呢？”李雨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道：“我是来找你们宫主的，他们拦路就被我杀了。”那女子闻言仍旧面无表情对旁边那人道：“你去通知大师兄。”旁边那青年闻言离去。李雨笑道：“你要拦我？”那女子也不回话拔剑就刺，老道刚要拦下她被李雨拦住。李雨接了她几剑看看绝情宫的路数道：“学艺不精啊，看不出什么。”那女子闻言剑式更加凌厉，李雨道：“这才是剑法。”说完一剑封喉。那女子面对这一剑时终于有了震惊的表情，然后就栽倒在地。这时报信的男弟子带人出来，众人刚出来就看见女子的尸体。为首的那人让人把尸体抬回道：“阁下既然来找师尊为何痛下杀手？”李雨看着面前的汉子约莫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问道：“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兄？不想有人死就叫你师父出来。”那大师兄拔出宝剑道：“杀了我师傅就出来了。”说罢一剑刺出，李雨接架相还发现这位武功还可以，比前些日子杀的寨主还强一些。其余的人看着大师兄毫无寸进派人去禀告师傅，剩下的六个人一拥而上。李雨看着这七人无论男女在这种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这时门旁的下人护卫全都跪地高呼：“参见宫主。”在呼声中一老一少走出门外，那老者看了两眼道：“我一共就九位徒儿，你都杀一个了放过这些吧。”李雨闻言往后一跳道：“你要是早点出来一个都不能死。”那七人也各自收剑返回老者的身后。老者道：“那倒是我的问题了。”李雨看这老者出来就有着自己的势，这是李雨游历天下遇到的第二位有势的人。第一位芙蓉剑自己惨败，不知第二位结果会如何想想还有点兴奋，拔剑道：“多说无益，你赢了我手中剑任凭你处置。”老者也不再多言双方交手，绝情宫前已十多年没有人来闹过了。上次还是怒海狂刀苗先因看不惯来找事，被大弟子打的落败而逃，后来听说回去苦练刀法闯出怒海狂刀的名号也没敢再来。今天不但有人敢来居然还杀了一位弟子，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一方是不知哪来的青年一方是威震武林二三十年的绝情宫主，打的却是难分难解。李雨也感觉对面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想分出胜负就得全力以赴了，想到这他就不再留有余地全力进攻。绝情宫主也感到面前的年轻人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如今见他开始拼命自己岂能害怕也拿出全部实力。李雨见他没跑喊了声好一剑快过一剑，场外的老道刚开始还能看清然后越来越快眼花缭乱，他也终于了解自己找的追随者的真正实力。就在这时他见李雨突然跳到他旁边喊了声跑就飞身离去，他不敢耽搁急忙追着而去。场上的突然变化让绝情宫众人不解，就在这时听见宫主道：“送我回宫中。”众弟子急忙上前就见师父盘膝在地胸前一片血红，大弟子刚要说话绝情宫主道：“不用管他，先送我回去疗伤。”众弟子抬着师父返回宫中。另一边老道跑出二三里地就看见李雨一手扶着树一手拄着剑等他。等他近了李雨问：“他们没追过来吧？”老黄摇了摇头。李雨一笑靠着树坐了下来道：“那你过来给我治治吧。”老道到近前扒开血衣就见腹部有一条伤口，急忙拿出止血的丹药给李雨服下，又拿出外敷的撒在伤口上。就地取材撕了李雨的衣服给他缠上道：“公子内力真高，这么大的伤口跑这么远还没撕裂。”李雨：“不跑怎么办？人家还有八弟子这边就你一个。跑到这就是极限了，以后的路就靠你了。”老道背起李雨道：“我们还是快走吧，省的他们一会追来。”说完就离地而去，到了县城二人找了间客栈。老道又去药铺抓药，过了两天等伤口结痂雇了辆马车返回丰汇郡，李雨躺在车里，老黄坐在一旁。李雨笑呵呵问道：“老黄我这多久才能好啊？”老道沉吟一会道：“大概一个月吧。”李雨闻言道：“宫主那老家伙岁数比我大多了，伤势不比我轻等我好了再上门看他怎么办。”老道：“恐怕他们不会在了。”李雨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老道：“但他们绝不会留在危地，估计现在就不在了，他们的仇家很多的。”然而事实也是如此，绝情宫主回去包扎之后就带着弟子驾车离去，宫中的仆人也不知道主人去了何处。等回到了太守府见到众人，大哥李雷训斥了一顿，李雨笑笑没有说话。曹薇红着眼睛站到他旁边寸步不离，李雨晃了晃她手道：“没事了，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