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是超凡者?
短暂愣神过后,白伦看向他身边的状况,又立刻明白了。
——原来他确实是超凡者,但他的超凡异能在这个环境下,实在是过于......没用了。
只见那板寸青年的脚边,跌落了一地的手机壳。
各种大小、颜色、款式、材质、花纹的都有......琳琅满目,乍一看还以为是有人开了个修手机、给手机贴膜的小地摊。
看来,他的异能,似乎是在消耗精神力之后,“召唤各种类型的手机壳”。
从经济的角度上看来,唔......似乎很不错。
但是在当下嘛......只能说是悲剧了。
在他求救信号发出来后不到两秒,一团模糊不清、仅仅留着虚影的高大物质便将其整个包围住了。
他身上的黏液胶带也变得愈来愈大,很快就缠绕到了他的面部,裹紧了他的脖子、眼睛、耳孔、鼻孔、嘴巴......
眨眼之间,一个先前还精神着的小伙,就这样化成了一具半透明的木乃伊。
整个人如同被包裹在琥珀中的昆虫,肢体也不再动弹、愣愣地杵在座位上,看样子是瞬间就死透了。
“哥......”
沈爱月惊魂未定地抓紧了白伦的袖子。
要不是白伦反应快、许嘉溪的异能也足够给力,恐怕自己也会是这个下场吧。
白伦握了握紧自家义妹的手,又拍了拍,示意她不要害怕。
在他看来,如果那板寸青年没有过于慌乱、学会把手机壳召唤到身体旁边,形成一层和那黏液胶带对抗的保护膜,是有一定机会从胶带的包裹下逃走、脱离的。
再不济,也能多争取几秒钟的时间,让缓过来的那老妇或者光头男去救他出来。
可惜。
……
哐当——
哐当——
地铁仍在运行。
阴冷潮湿的风在车厢里呜呜地哀鸣着,几个逃过一劫的人都聚集到了车尾,远离了车厢里那些挤满了看不见的“新上车的乘客”的座位。
白伦面色沉静地站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拉着沈爱月,一手扶着车厢侧壁。
诸多湿滑、冰凉的气息在他体表溜来溜去,令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巨蛇吞下的青蛙,在狭窄、布满黏液的食道中推挤着其他腐肉烂骨、前往愈发深邃的食巢底部。
“现在,我们这他妈的到底还能怎么办?”
光头男最先忍不住开口,体内的男女混合音同时响起,仿佛开了双声道。
“继续等下一个指令啊,我们既然遵守了这个车厢里的规矩,那应该就没事了。”
眼镜女重新化作了正常的肥胖型态;她抱着胸、瞟了一眼那死在座位上的板寸青年,一副不屑的模样。
有意思的是,她的衣服仿佛是特制的,不仅没有被撑爆,此刻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抚了抚自家孙子的脑门——在使用完她的“男童大刀”之后,刀又重新变成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仿佛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原地咯咯咯地笑着、啃咬手指。
“他妈的,本来只是坐个地铁,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光头男烦燥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在短暂的“共患难”之后,几个人都确认了当下自己处境的危险,迅速交流了一番。
通过简单的对话,白伦了解到,这个光头男、眼镜女、老妇人,还有刚才死掉的那个板寸青年,都是彼此之间素不相识的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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