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村,始于一条江边,此地多为祖上逃避战乱而来,因当时越山而来,饥寒交迫,几名领头之人奋力破冰,有鱼儿不断跃起,借此食之才熬到了开春,故起名“鱼儿江”环聚在此还有不少村落,现以耕地劳作为生,民风淳朴。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山峰照在大地上,一位少年郎挑着两只镂空木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江边的石块,寻着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站稳住,接着把担子缓缓放下。此时正值初夏,少年郎眉毛乌黑浓厚,生得一双丹凤眼,细看之下倒也俊俏。
“豆腐小子,洗黄豆呢。”一位背着鱼叉的汉子叫住顾凡。“是啊,叔,记得晚上来喝碗豆浆。”顾凡回过头笑着说道,汉子闻言泛着黑红的脸庞笑了笑,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一会,吹着江风的顾凡,把麻布衣服的袖口挽起,五指伸展了一下,紧紧地握住木桶两边的扶手,深吸一口气,蹲了下去,略微湍急的河流顺着桶身的镂空把黄豆浸泡住,接着顾凡猛地一提,让桶中泥沙顺着流水冲去,提上来后用手再淘下,周尔复始几下后,顾凡把两个木桶用担子挑上,小心着顺着石头块往回走去。
路间的杂草已长出半人高,顾凡顺手折下一根,用嘴咬着,桶中河水慢慢的也沥干了,不时滴下一滴水在泥土上,不一会也被太阳晒干了。走出江边的堤岸,再往前走十几里路就是顾家村了。
顾家村约有百户人家,是背在一处小山丘下,三面用木头栏杆围起来,约有两人高,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村头村尾各有一处大门,会有村民轮流安排看守,入夜了就关上了。村尾那头靠着鱼儿江,顾凡家就在村尾那,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学了一手豆腐手艺。
“小凡回来咯。”“小凡哥哥回来了。”两个稚童跟在后面拍着小手,一蹦一跳着。
“小凡你这衣裳坏了个口子,下午拿来,婶婶我帮你再补补。”
“谢谢婶婶,夏天热,不碍事。”顾凡看了一眼衣服口子,心想着这样还挺凉快。
“你这小子,晚点让我家丫头给你拿盘鸡蛋,给你爷俩补补身子,现在地里黄豆小麦收了,就你家和村头酿酒的最忙了。”“谢谢婶婶。”小凡边打招呼边挑着担子往家里走去。
不一会就到中午了,太阳火辣辣的,顾凡和爷爷奶奶简单吃了点饭菜后,奶奶边收拾边说“小凡,骆家村的骆大爷早上过来让咋们月底去拿黄豆,现在他们收的差不多了,再晒上一晒就可以了,到时候你拿上家里的钱去把黄豆收回来。”“好的,您就放心吧,去年也是我收的。”顾凡看着奶奶又想说点什么,接着说道:“凡事想着让点利给人家,吃亏是福,您放心吧,我记着呢。”,说罢起声把碗筷交给奶奶,看着奶奶笑着往里屋走去,心里暗暗说道:“骆家村吗,骆家村,去年有两袋掺了不少土块,今年得看仔细了。”
“小凡,爷爷先睡会,你看着家里那头骡子,等太阳下山了就开始磨豆浆。”说罢,喝了口壶中的酒,把头靠在竹椅上眯了过去。
顾凡应了声,走到院外,往柴房走去,一头四肢偏瘦的黑骡子正在歇息,给它喂了点草料后,便开始走进豆浆房,外头虽是烈日炎炎,不过此偏房开了数个通风窗,虽是热浪阵阵,不过在江边倒也时常下会阵雨,缓解酷热。紧接着顾凡从外头的蓄水缸中舀水倒入水桶中,再把黄豆放置其中浸泡。
看了会浸泡在桶内的黄豆,顾凡擦了擦汗算了下时间,坐在墙角的凳子上,拿起灶台上的蒲扇,自顾自的扇了起来,透过通风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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