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回首时故乡不知所踪,望去时周遭空无一人。

你是否会因此感到迷茫?

倘若你也曾像我现在这般,站在这除了残肢断臂之外唯有一片焦土的炼狱之中。

你是否会因此感到绝望?

就像我一样。

内乱时期,我于万万铁骑中脱颖,成为了万中无一的亲卫队长之一,再次立下永世效忠女皇陛下的誓言。

征战时期,我被称作为格拉默的铁骑,将自己征战所留下的痕迹视为至高的荣耀。

...破晓时期,我被他们唤为AR-619,是格拉默帝国中的第六百一十九位燃烧的铁骑。

那时的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是名字。

因为我们都一样,都只有由一串冷冰冰的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号。

不过没关系,至少那时的我就已经懂得了何为荣光。

“来!亲眼见证我的荣耀!然后!”

“活着回去...”

那时的我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可是后来...

后来...

...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帝国在一开始就不存在,你们所效忠的女皇陛下也不过是一具傀儡的话,那...”

“你最重视的、最在乎的、决定用自己那短暂到如同飞蛾一般的一生去守护的‘荣耀’...”

“又算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也不清楚。

但我明白,也清楚的看到了那片名为‘格拉默帝国’的灰烬,看到了那足以遮天蔽日的‘虫群’。

我想...也许在这一刻起,那位编号为AR-619的亲卫队第三队长就已经死在了这场名为覆灭的战争中了吧?

...是啊,我死了,死在了那所谓的思想钢印下,死在了这场由内乱掀起的战争中,死在了自己的故乡,为了那位从始至终就不存在的女皇陛下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可在这之后,我那本该腐烂的身躯却是化为了虫茧,成为新生的胚胎,在不知道多少个岁月后孕育出了新的存在。

他说他叫烬蛾。

自破茧振翅之时就已然成了灰烬的飞蛾。

这便是他的由来。

...

是夜,在那遍地鲜花的岛上。

“格拉默军规第四条:未经允许,严禁脱离驾驶舱。”

银白色的骑士从天而降,落在了那白发少年的面前,用着那统一的音色如此说道。

“AR-619,这话我已经和你说过无数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与那些不熟悉他们这些铁骑的人不同。

被银白色骑士称呼为AR-619的少年在听到了他那没有掺杂任何情感的机械音之后却是转头对着他笑了笑。

违反军规本是一件可怕而又严肃的事情,他为什么会笑呢?

因为他听出了这位骑士言语中的抱怨。

“别这么紧张,A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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