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 6月中旬,天气晴好,却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在HN省中部地区的一处农村,夜空如墨,繁星璀璨,硕大的银河高悬天际,抬首即可望见那壮丽之景。
“这门咋开着哩?屋里黑咕隆咚的,咱孩儿呢?”说话的男人大约三十岁,身高约 175厘米,留着一头利落的板寸,皮肤微微黝黑。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破洞大背心,下身是涤纶黑色运动大裤衩,脚蹬夹板拖鞋。
满脸疲惫的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胳肢窝夹着两个尿素编织袋,随手推开了那半掩着的铁门。
在男人身旁,跟着一位年龄相仿的女人,她身高一米五几,留着干练的短发。
身着天蓝色短袖,下身是卡其色七分裤,脚穿凉鞋,手上提着一袋馒头,紧紧地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这是两套相连的自建砖瓦房,大门进来正前方有一个木质落地桌柜,上面摆满了各种螺丝扳手和农机配件,显得颇为杂乱。
靠近门口的下方,摆放着电动充气泵、电焊机、砂轮切割机等物件。
桌柜内侧隔着一米的距离,摆放着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新的农机配件。
往房子内走,靠近里间的门口左侧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木板床,紧挨着一张长书桌,上面的一些书本整齐地用两个铁夹固定着。
走入里间,靠门口内右侧靠墙放着一个衣柜梳妆台,紧挨着席梦思床铺,床尾的储物立柜上摆放着一台 35寸彩色电视机。
两人谈论的孩子此刻正歪着身子躺在床上,两只脚耷拉在床边。
男孩熟睡的脸上,眉头紧蹙,嘴巴微微张开,一上一下轻微地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梦话。
“哟,还真睡着了,八成是等咱们回来没等着,这衣裳也不脱。”男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宠溺的笑容爬上脸庞。
他一边扭头跟女人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睡梦中的男孩。
“孩儿,醒醒,爸妈回来哩。”
陈望舒听到耳旁传来的叫喊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记忆中有些模糊却又刻骨铭心的两个人。
此时的爸爸陈学峎没有了记忆中二十五年后那因负重前行而满脸沧桑皱纹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因糖尿病和长期抽烟而身体骨瘦如柴的样子。
妈妈石茗珍也还是那么年轻,脸上一点皱纹都看不到。
虽然脸上尽显疲态,但这个年纪骨子里的精气神,是记忆中二十五年后远远无法比拟的。
看着眼前微微低头,虽疲态尽显却又满眼都是疼爱之色的两个人,陈望舒眼睛微红,一抹水雾悄然浮现。
静静地仰望着眼前年轻时的爸妈,陈望舒眼泪止不住地流出眼角,嘴唇轻扯,咧嘴呲牙笑着喊了一声:“爸妈!”
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裂开嘴,露出一口缺了一颗门牙的模样,陈学峎被儿子此刻的模样逗乐了,满身的疲惫顷刻间消散无踪。
他伸手把儿子扶起来,嘴上哈哈笑着道:“都怪爸妈,早知道带你一起去了。都是大孩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啊,说出去不怕你玩得好的伙伴笑话你。”
“嘿嘿!”陈望舒此刻心情格外轻松,没有了记忆中债务高筑的压抑感,重回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刻,爸妈也没有记忆中老态尽显的样子,真的挺好,感谢元夕让自己提前经历了二十五年的磨砺。
“睡觉咋不关门啊,灯也不开一个,黑糊糊的。”石茗珍摸着儿子的脑袋低头轻语道。
“我也不知道咋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我记得我开着灯嘞啊。”陈望舒表情微滞,随即做出懵逼的表情。
此刻,陈望舒意识到虽然重新返回了现世中,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记忆中钱确实被偷了,最后也不知道被谁偷走了,农村没有监控,都是干农活的,白天累了一天,夜里一般都是早早就回家休息了。
夫妻俩意识到不对劲,随即把藏在柜子里的皮包拿了出来,钱被偷了,这些都是夫妻二人做生意加上务农存下来的钱,如今一无所有了。
夫妻俩看着皮包内除了一些票据和证件,放的钱财都不翼而飞了,心里都有些苦闷,沉默之余看着仍在懵逼中的儿子,陈学峎对妻子和儿子道:“还好人没事,钱没了咱们以后再挣。”
晚上 8点多钟,夫妻俩幡然惊醒,幸亏只是丢了钱财,儿子没事,不然可不敢想象。
安慰了儿子去自己床上睡觉后,夫妻俩坐在床沿,看着柜子里乱糟糟的衣服,相望无言。
“他爸,我觉得咱还是报警吧,万一警察查出来是谁偷的呢?”母亲对父亲说了一声,然后走到梳妆台旁,拿起固话拨了出去。
跟记忆中一样,乡里下来了辆桑塔纳警车,警察检查了装着钱的皮包,拍照后问了父母一些问题,陈望舒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躲不开的,被警察坐在床头问了话。
由于当前时代农村地区的警力相对薄弱,对于一般的丢东西事件,通常会通过走访调查、询问村民等方式来查找线索,而不会采用检查指纹这种较为高端的侦查手段。
结果跟记忆中吻合,警察待了一个多小时了解情况,然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陈望舒起了个大早,相比于记忆中晚上睡不着的情况,昨晚睡眠质量提高了很多,无梦到天亮。
起床洗漱后,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简单的红薯大米稀饭,腌黄瓜,炒鸡蛋配馒头,好久没有吃过这样饭菜的陈望舒吃了个大饱,吃过饭母亲说了一声中午要去一趟姥姥家,让他别贪玩记得回来的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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