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凉月早早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又将昨日太后和皇后赏赐的东西归整入库。
这才让富察府上的拨来伺候自己的杜鹃去请傅恒。
杜鹃昨夜和映红守夜,对自家少爷没有和少夫人圆房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傅恒一夜没睡,眼底带着青色,进了二人的新房,凉月当着傅恒的面,笑容满面,对着原来富察府上的丫鬟杜鹃,雨燕二人道:
“听映红说你们是额娘特意拨来照顾本我与你们少爷的。
你们既然来了,在这后院就希望你们认清谁是你们的主子。
我与你们少爷院子里的事情谁要敢传出半个字,本少夫人有的是自己人顶上,至于你们自然回你们原先的去处。
花影将我的规矩说给她们听一听,以后让她们跟着你和映红一同伺候。
映红带上我给额娘准备的礼物,随我和少爷去正院请安。”
凉月温婉的笑容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道,让杜鹃和雨燕恭敬应是,不敢有半点不敬。
傅恒倒是没有多想,毕竟身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如何御下他相信只会比他做的更好,而且以他的了解,尔晴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凉月扶着映红跟着傅恒走在去往正院的路上。
落后半步的凉月看着眼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眉目含情。
“傅恒,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反而会让我在府上格外尴尬,希望你能理解。”
傅恒不敢去看凉月的眼睛,只是低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踏入正院,聚集一堂的众人看到踏进门来的新娘子,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富察皇后的至亲,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是什么品性?是何模样?
不说所有人都知道,但但凡参加过宫宴的,谁没有远远瞧见过这人的模样?
可眼前之人犹如蒙尘的珍珠被人拭去灰尘,光华初显,更加的高贵耀眼。
饶是富察老夫人双眼模糊,靠近后那隐隐约约白皙的容颜也能被她辨认出来。
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看向凉月的眼神更加慈爱。
“儿子(儿媳)给额娘请安。”
二人跪在蒲团上,行了跪拜礼。
凉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恭敬的举过头顶。
“儿媳请额娘喝茶。”
富察老夫人抿了口茶亲自扶起凉月,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对翡翠玉镯戴在凉月手上。
“好孩子,这对镯子是我嫁进富察家时你阿玛亲自戴在我的手上,如今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和傅恒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早日为富察家绵延子嗣。”
凉月羞涩的低下头,应了声是,让映红送上代表自己亲手所做的针线。
又一一认过了隔房的二伯一家和分出府去的兄嫂以及还未成家的弟弟傅谦。
凉月收了见面礼并稍作回礼,随众人一同吃了顿早膳。
看着小夫妻离开,众位女眷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老夫人。
无论是从凉月的言行举止,端庄有度,进退得宜。
还是从她的姿容绝色,与傅恒郎才女貌,都让富察老夫人满意不已,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
傅恒带着凉月又去了宗祠拜见列祖列宗,等出来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有家丁驾着马车朝着皇宫驶去,凉月微凉的指尖触上傅恒温热的手掌。
“傅恒,进了宫不管如何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出来之前应该做些掩饰的,都怪我,这些日子过的太过自由,竟然忘了带着黄芪膏。”
傅恒轻轻一笑。
“忘了就忘了吧,这样就挺好,更何况我们只是进宫谢恩,很快就回来了。”
从西华门下车,凉月为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主动牵上他温暖的大手。
宫墙的风雪肆虐,傅恒握着的手指亦是冰凉。
凉月面露痴迷的的看着傅恒的侧脸。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傅恒,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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