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前,李承乾平静的走上台阶,神色逐渐的完全肃穆起来。
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魏征等诸相神色平静的微微垂首,持笏跟上。
刘洎,岑文本,李孝恭,唐俭,刘德威等尚书寺卿,面色凝重,笏板被握的很紧。
更后面的百官则多是好奇。
他们虽然敏锐察觉到了有事已经在发生,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都猜不透。
只能跟随着队列,缓缓的进入了太极殿。
……
太极殿,沉雄威严,天下之正。
高高的龙榻摆放在斧依之前,两侧铜鹤单膝而立,藏香轻绕。
两名身材英武,但面色秀丽的女官,手持雀羽障扇,肃穆的站立在御座两侧。
十六名手按千牛刀的千牛备身,目光平视前方,眼神落在百官身上,警惕凌厉。
李承乾手持玉笏,站在第三阶丹陛之上。
李泰位于他的侧后,站在第一阶丹陛之上。
两侧群臣,宰相,尚书,侍郎,诸王,十六卫大将军,将军,中郎将,郎将尽皆在列。
群臣持笏站立,微微垂首。
“圣人至!”太极殿门口,内侍省典仪高声呼出,群臣齐齐俯首。
一身明黄色衮龙袍,头戴白玉十二冕旒,神色淡然的皇帝,天可汗李世民,从容的文武两班群臣中间走过,走出了丹陛之下,他的目光轻轻扫了李承乾一眼,然后迈步向上,走到了丹陛之上,转身,稳稳的坐在龙榻之上。
内侍省典仪向前站出,然后高声呼道:“圣人至,众臣行礼!”
群臣齐齐持笏拱手,然后双膝跪倒,笏板放在前方,双手撑地,然后齐齐叩首道:“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李承乾站在丹陛之上,身体沉沉的躬下,而在他的身后,李泰已经跪地叩首下来。
整个大殿群臣之中,只有李承乾是只躬身而没有跪拜。
因为上一次,皇帝已经免了他的行大礼。
……
坐在龙榻之上,李世民轻轻抬手,内侍省典仪立刻高声道:“兴!”
“臣等多谢陛下。”群臣再度叩首,然后拿起笏板,站了起来。
笏板回收身前,群臣肃然垂首。
皇帝目光看向一侧的内侍省典仪,典仪立刻再度开口道:“皇帝早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承乾握着玉笏的手不由得一重,但随即眼神一定,郑重拱手,然后走下丹陛。
站在群臣中央,李承乾从袖子里面抽出紫色本章,高举向上,然后对着丹陛之上沉沉躬身:“启奏父皇,儿臣有本奏。”
殿中群臣一派肃然。
太极殿议事自有规矩,什么时候何人奏禀,大体都是提前备说过的。
当然,李承乾今日提前抵达承天门和长孙无忌他们叙说此事,就是等于是在备说,今日他第一个禀奏。
李世民看向侧畔,张阿难立刻从丹陛之上走下,快步走到了李承乾的身前,从他的手里接过奏本,然后才回到了丹陛之上。
皇帝接过奏本,打开的同时,说道:“何事,你说吧。”
“喏!”李承乾捧起玉笏,躬身道:“启奏父皇,儿臣闻古之圣人,封泰山、禅梁父者公七十五家,是以阴阳难测,陶冶生灵之谓神;道德元通,仁育黎元之谓圣。
圣也者,自天之攸纵也。
神也者,代天之理物也。
是以惟天称辟,灵心作其会昌;惟辟奉天,至诚表其封禅。
升中之道,抑斯之谓欤;繇是先王急焉,当仁不让……
伏惟皇帝陛下研精探赜,神无不照。
唯几所鉴,洞出象帝之初。
先天成则,超贯混元之际。
儿臣又闻之,游海若者,冯夷之宫为陋;登泰山者,鲁侯之邦盖小。
是知绛霄不极,九垓纲络于胸中;赤县无涯,四海囊括于度内。
故恭请陛下登泰山圜坛而接武,降九霄曜魄而齐尊。
俾夫一代衣冠,寘其名于册府,四方夷狄,凿其窍于灵宫,则普天欣赖,怀生再造,朝闻夕死,抃若登仙。
儿臣深荷玉成,不胜至愿,重竭愚瞽,昧死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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