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华如锦现已位居太后,号太元圣母,听侍女通传,儿子竟将她昔日情敌之女,带回天庭受封,自是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将案桌掀了,茶水泼了满地。
众侍女纷纷下跪,亦无人敢多嘴半句。
一只桃子咕噜噜的滚到重皓脚下,他拾起来放在一旁,撩起衣摆,单膝跪下:“儿臣不该擅作主张,将罪臣之女蛮殷殷带回天界,特来向母后请罪!”
华如锦见状连忙来扶,不免嗔怪道:“你已贵为天帝,无须向我行礼,快快起身!”
重皓起身,扶华如锦坐下后,解释道:“母亲,遗老们连上多道奏折,势要寻回龙族血脉,此事被我压了许久。如今,龙族一直群龙无首,又凶猛好斗,各自为战,的确需要一人替我们稳定军心。此番龙女归位,正可借机肃清维稳,令他们心甘情愿为天庭效力,镇山海,扬天威。”
华如锦听后,从身旁的棋盘下,取出一枚黑子,故作轻描淡写的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断然不能将这颗棋子安插在自个儿身边,只怕最后引火烧身。依我之见,不如找个由头,让她消失。”
重皓连忙劝道:“母亲,这可使不得。接她回宫受封,实乃地藏授意,倘若随便赐死,我也不好向地藏交代。”
华如锦听闻地藏插手此事,眉头紧皱,心中大为不悦。
要知道,这地藏王是出了名的护短,当初阴司造反,而阎罗身为幽冥神君,仅仅是被罚投身五浊恶世之中,历劫消业而已。
“既是地藏亲自托付,那必有他的道理。唉,事已至此,哀家多说无益,就按天帝的意思办吧。”华如锦叹了口气。
她虽然不得干预朝政,但区区黄毛丫头,日后她有的是办法处置。
母子二人又闲话几句家常,华如锦问起少川修地藏法门一事,三个孙子中,她最疼爱的就是小孙子少川。
重皓逐一回答,唯独隐去了儿子差点命丧九幽一事。
重皓有政务在身,起身告辞,华如锦笑着说:“你看,咱娘俩聊了这么久,都没见那女娃儿呢,快带过来让我看看!一会啊,我也好让人安置她不是。”
重皓不好违背母亲意思,行礼道:“有劳母亲费心了,我这就派人去接蛮殷殷过来。”
蛮殷殷被带了过来,刚见到华如锦,她乖巧的躬身,双手合十行礼。
华如锦身边的侍女喝道:“你见到太元圣母,为何不跪?!”
蛮殷殷心底冷笑,她身为黄帝后人,天女血脉,向来只尊天地,不敬鬼神,如今什么宵小之辈,都敢狐假虎威,踩她一脚。
蛮殷殷仰起小脸蛋,瞪大眼睛说:“小女师承地藏,师父有云合掌示礼,觉行圆满。行礼要生恭敬心,不拘泥于行。我对圣母元君自是万分恭敬,你怎一上来就编排我的不是?!”
见她生得粉雕玉琢,又天真烂漫的模样,却伶牙俐齿,甚至搬出了地藏的名号。华如锦心知此女并不简单,她恨得指甲都掐进扶手里了,表面上却仍和蔼微笑:“殷殷说得对。既然已经回来,就当作自己家一样,不必拘礼。”
回头却瞪向身后的侍女,冷冰冰的说:“人前失言,掌嘴!”
方才出言不逊的侍女,咬了咬牙,给自己一大嘴巴子后,默默退下。
华如锦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招呼殷殷到跟前:“你母亲的封地昆山,须行册封之礼后方可继承。日前,你神格未满,不如留在哀家身边潜心修炼,你看如何?”
“依圣母安排便是。”蛮殷殷弯着眉眼,甜甜的笑着答应了。
华如锦派人送走蛮殷殷,想起女娃儿眉眼与阿蛮极其相似,心中自是恨透了。别说封地了,就是让她活到成年都不行。
这些年来,她派出不少人马,想寻得蛮殷殷的下落,秘密处决。没想到女娃儿竟被藏到九幽之地!
好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的夺夫之仇,以及丧夫之痛,如今她势必要报!
身旁侍女给华如锦端来茶水:“太后消消气。依奴婢愚见,这娃儿从小被关着养,想来也是个不成气候的主儿。太后何必为此动气呢。”
华如锦接过茶碗,抚去茶沫子,意味深长的看向殿外:“你们可不要被她外表迷惑。既然她从小被关押在寒冰地狱,为何还通晓佛法与礼教?这个女娃娃,不简单呐。”
这头,蛮殷殷也在恼怒自己没沉住气。她本想做小伏低,蒙混过关,没想到,华如锦一上来就给她个下马威,士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被地藏关了几百年就挺烦的,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却还要在老毒妇身边混日子!
什么佛法啊礼教啊,她懂个屁。只不过是当初饿急了,吃了地藏的一众信徒,才有了人的记忆。
天庭里满是天兵天将,单打独斗她肯定不是对手,得找个机会开溜。至于母亲的封地,日后再想办法讨回来。
引路的婢女将她带至偏殿,蛮殷殷推门一看,殿顶挂满蜘蛛网,破旧的床榻,折腿的桌椅。
简直不可置信,她扭头便问:“这就是你们天庭的待客之道?”
婢女假装没听见,一溜烟跑了。
“出来吧,都跟了我一路了。”蛮殷殷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一颗小脑袋,怯生生的从树后露了出来,原来是少川。
蛮殷殷心想,假如现在一口吃了他,自己是不是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她遗憾的擦了擦口水。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能分清的。
少川见她被安排住一片狼藉的偏殿,于是鼓起勇气,邀她住自己的宝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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