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道长,看如今你也继承了你爷爷那身本领,又如你爷爷当年所说,要去那虚无缥缈的重子山,敢问你想要找到什么东西?”
龚老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他问完以后冲着我咧嘴一笑。
阴森如鬼的目光从那双苍老的眼皮里投射出来,落在我身上就仿佛是被索命的厉鬼所盯上,更别提这老爷子那沾满血的黑牙,如此看来,这位百年前诞生的枭雄现在简直更像是一个活着的鬼魂。
强烈的危险信号在我的心里迸发。
哪怕龚老爷子再没有说其他的话,哪怕这位枭雄如今已是不人不鬼的模样,可我心底里依旧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这个问题没答好,会死人的。
我把目光投向龚庆,但他只是埋着头吃菜,我又想近距离求助金花,可这货在我的衣服里抖个不停,在烂腰子洞里都没见它这么怕过。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发出转动的滴答声,我整个人被不安感淹没的同时也在焦躁。
直接说青玉蝉那是不可能的,假如我的目标和龚家的目标是一样的,今天指定是出不了这门了。
既然这样那干脆现编。
“老爷子,我就是穷的慌,你知道我家爷爷那作风,他死的时候道观里头拢共没得一万块钱,我又没有啥子文凭,脑阔里面还有点问题,没法出去打工,所以就想起爷爷以前跟我讲过的故事,说啥子一个叫重子山的地方有古玩,我这才动了心思的嘛”,我佯装出无奈,希望能够就此骗过对方。
“那你是怎么搞到庆儿的手机号码呢?”,龚老爷子偏过头,从盒子里又夹出只耗子仔放进嘴里咀嚼。
完了。
这个问题一落在我耳朵里,我就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其他的东西都好编,唯独手机号码这种实打实的玩意儿总没办法说是梦见的。
眼瞅着实在没有什么合理的说辞,我干脆心一狠直接说道:“那是我在爷爷留下来的册子里看到的,本来还以为是道上出货的行家,应该能有些重子山的信息,所以想诈一下……”
此时我也顾不上龚庆有没有换过手机号,以及爷爷到底有没有存别人手机号这些细节了。
话从我嘴里吐了出去,连累的就是我这颗心脏,在巨大的压力下,它都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哦”,龚老爷子似乎对我所说的并没有什么疑问,他只是那稀薄的眉毛略微挑动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按理说,故人的孙子遭了穷灾,我们龚家应该出手相助,几套房子和千把万块钱我们还是给得起,但毕竟你也长大了,不可能真就缩在那座天水观里过一辈子,我看啊,这次你就和庆儿一起去重子山,开了墓,我会让庆儿挑几件价格不菲的宝贝赠送给你,也算我这个老不死的给后辈的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谢谢老爷子……”,我慌慌张张地感谢着,心里头却已经开始怒骂这老灾舅子,妈的开完空头支票就算了,还拿出一副照顾晚辈的模样。
说不好听的,这不就是存心把我当下墓打手使唤。
怎么靠盗墓发家的尽是些抠搜人,我以前看盗墓小说的时候,里边有个姓解的,出手阔绰,潇洒的板,怎么现实里个个跟守财奴似的。
这顿极令人痛苦的家宴终于在大约二十分钟后结束了,这龚老爷子吃着耗子仔,谁能想到突然就跟断电了似的,整个人脑袋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那一刻给我整得大脑空白,当即就想跳起来大喊耗子有毒,并洗清自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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