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我觉得那老板娘不是个普通人。”

赵铁牛嚼了几口面,压低声音,似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是普通人是什么吗?”陆迟眼皮子都懒得抬起。

他当然能看出那面馆老板娘非比寻常,其身上不仅有贵气,更隐约有股子上位者的气势,以及一种似有若无的睥睨。

且不说这些。

一个如此妖娆妩媚的熟妇。

在如今这般世道下如此抛头露面,没点本事或是势力,早就成了玩物,被人金屋藏娇。

想不自寻麻烦,最好的做法就是无视。

“三娘当然不是普通人。”

这时,隔壁桌一名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听到,自顾自的转身坐来,轻笑道,“我看两位风尘之相,非凡根骨,应也是江湖中人。”

“不算是!”陆迟蹙眉,目光凝视过去。

咱们认识吗,你就坐过来!

有没有点边界感?

大概是因昨日事的因素,陆迟对于江湖人更多抱以忌惮之意,想要远离,不想与之扯上麻烦。

“那也是半个。”

白衣书生故作高深的道,“两位应还不知平阳三绝。”

“平阳三绝?”赵铁牛应声。

白衣书生眉飞色舞,“这所谓平阳三绝,一是庆宁坊巷子里的神仙酿;二为名士张忌的琴;这其三、正是我们这街头小面板的三娘。”

“这些年间,平阳县不知多少高门贵子欲豪掷千金与三娘赴巫山云雨幽会一场,可却无一不被拒绝,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赵铁牛又回应。

陆迟欲言又止,本想打住,可耐不住吃瓜的天性作祟。

“因为…”

白衣书生正要说出口时,却见那面馆的三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一手叉腰,一手拎在那白衣书生耳朵上紧拧,柳眉倒竖,训斥道,

“赵浮生,你想死啊!还不去后厨帮衬。”

“哎呦…姐、我错了,我去、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吗?”

被唤作赵浮生的白衣书生哎呦大喊,伸手搭在赵铁牛的手上,使了个眼神,又使劲拽了拽。

赵铁牛茫然。

陆迟眼神幽幽,看着白衣书生被三娘拎耳耙子走。

又不久!

街上传来一阵骚乱。

只见一名赤呈上身的年轻打渔人双手捧着一条大鱼,脸上洋溢兴奋,扯着嗓子大声囔囔,

“三娘、三娘、看…我打到灵鱼了,一条金纹赤鳟,只要将灵鱼卖了,我就有钱娶你了。”

打渔人的喊声将街坊邻居以及吃瓜看客们吸引而来。

陆迟好奇看去。

那打渔人身子精壮,可饶是这般,他双手托着大鱼也极为费劲,那大鱼足足有四尺长,浑身赤色晶莹,腹部有两条金色纹络,看着极为神异。

“啧啧…真是灵鱼。”

“几十年没见,这灵鱼又被打上来了。”

“秦水郎这小子真是福气不浅,几十年没出现过的灵鱼金纹赤鳟都给他打上来。”

嘈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充斥羡慕、嫉妒的语气。

要知道平阳县外淌过的河,正是元沧河。

这也是北河府境内主要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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