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水与天同行,火与红交映。
京城坐落于天地中心,有两大码头,三十六大街,东西南北四市一百零八大坊。
霞光下的京城“永安”繁华无比,许多宏伟壮丽的建筑不输现代半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值傍晚,街上宝马香车,人声似海。
主货物运输的西市码头,一处偏僻之地,此刻两拨人正在对峙。
两位中年男子从各自阵营走了出来,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一方为猛虎帮帮主,李北海。
一方为漕帮京城负责人,徐伟。
在两位负责人身后,又各自带着二十多位武者,双方虎视眈眈,似乎在比谁的眼睛瞪的大。
徐伟上前一步,神色激动道:“李大哥前来,令漕帮蓬荜生辉,请。”
李北海挥了挥袖子走上去,也是笑脸相迎,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兄弟一般嘘寒问暖,随后两帮人马大眼瞪小眼走进了码头的一家酒楼。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谈判自是酒过三巡。
待大日沉入山峦,三壶酒入肚,李北海才缓缓道:
“徐兄,你们漕帮掌握天下水道,人才济济,富甲天下,只是为何上月我们那批货物被扣在了济州?”
李北海口中的货物,共计二十人,皆是姿色上佳,年龄在十岁左右的女孩。
此乃京中一位大人物嘱咐,要送到济州另一位大人物府上。
那位大人物心善,知道这些孩子们吃不饱饭,故而不远万里伸出援手。
漕帮自是知情的。
端起酒杯,徐伟露出三分犹豫,神色愧疚道:
“不瞒大哥,我也只是漕帮一个负责人,很多事,并非我能做主。”
李北海主动一碰:“哦?徐老弟不妨道来。”
“倒是让大哥见笑了,其实早在前年,我们漕帮对于运送这些货物的价格便往上调整了一番,京城这边,我念及兄弟情分,一直未执行上面的命令。但大哥也知道,运送这些货物我们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最近上面查到了我这,要我补足去年的差价,只是小弟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而那批货物也非是弟弟擅作主张扣在了济州,好教哥哥知道,实在是上面知道了,要大哥补足去年的差价,才肯放行。”
此话一出,李北海身后便有人拍桌震怒:
“明明是谈好的价钱,你漕帮怎能言而无信?”
“张老幺,这里可不是你们地盘,你拍什么桌子?”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吃尼玛奶!”
双方小弟撸起袖子,吵得不可开交,毕竟饭不能白吃。
两位负责人抬起酒杯又碰了一碰,商讨着折中方案。
便在众人渐入佳境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随后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徐老匹夫!你当真以为我猛虎帮剑不利否?”
众人齐刷刷瞧去,想看看是谁胆这么肥,不要命了啊?
却是门口站着位模样俊俏,眼神桀骜的少年,手中长剑亦然出鞘。
双方谈判,自然不可亮家伙,更别提踹门这等辱人的言行。
东道主徐伟脸色一黑,起身怒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可敢报上名来?”
少年跨过门槛,直直走到李北海身边,一旁的人立刻让出座位。
此人正是大鹏剑客许宁!
啪!
刚入座,许宁就将剑猛猛拍在桌上,眼神狠辣道:
“别踏马装神弄鬼,京城漕帮还有不认识老子的?”
“既然你叫我报上名来,那你就听好了。”
“我是你爹许宁!”
这话一出,犹如潮水拍岸拍的人脑袋瓜嗡嗡响。
拽,实在是拽!
大家都是来喝酒吃肉吵架走走过场,若是饭吃了还有安排就再好不过。
但你这一开口,让人家怎么下得了台。
几桌人皆是面面相觑,随后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咬人的狗不叫唤,双方人马没了争吵,气氛却是瞬间凝重了起来。
有人认出了少年,偏头如临大敌:“是大鹏剑许宁!”
“听闻他的剑不斩无名之辈,实不相瞒,我在老家人送外号鬼手...”有混酒喝的乡坝老者颇为紧张的看了眼少年,直觉多有不妙。
再一看徐伟,一张老脸涨红,捏着酒杯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他好歹也是位老前辈,今天居然被人指着做儿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威信何在?
别人又怎么看他?
真是好狂的疯狗!
徐伟心里骂归骂,但身为负责人他却不得不表态,左瞅瞅右看看,然后猛地摔下酒杯,“澎”的一声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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