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火热的太阳正炙烤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沙洲上所有的绿色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水来之不易,刚刚被根毛吸收,运输到叶片,还没来得及进行光合作用,就被蒸腾到空气中。
坚睿一声叹息:“天太热了,快要被蒸干了。”
忍跟着一句抱怨:“妈,你怎么不用力吸水呢?我都要渴死了。”
“快看呀!西边来了一大片乌黑的云,遮天蔽日,可能要下大雨了。”一不扯着嗓子叫喊。
二不也跟着开心地叫:“真是乌云呀,要下大雨了,我们都得救了。”
一阵西风狂卷而至,乌黑的云瞬间飘到沙洲上空,遮天蔽日。半岛的上空似乎被罩上了一块黑布,立刻暗了下来。
“黑云压顶挡住了骄阳似火,真的好凉爽!乌云带雨,我们马上就要洗上凉水澡了。”忍还在大声欢呼。
然而落下来的却不是豆大的雨滴,而是五六厘米长的土黄色大蝗虫。
一只头部较宽,复眼较大,前翅较长,身体黄褐色的蝗虫落在忍的叶片上,张嘴就是一口,把忍的叶片撕掉玉米粒那么大的一块。
忍疼得嗷嗷直叫:“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个儿!咬得我好疼啊!”
“它是蝗虫,是农
是农业生产的第一大害虫。”舞蝶叹口气接着说,“这种直翅目昆虫主要分布在热带、温带的草地和沙漠地区,一年发生一代,孵化期在四月下旬至五月上旬,蝻期发育一个月,六月中旬羽化,8月为产卵盛期。这个时候,它们需要拼命进食,把身体养得肥壮,以便产出更多的卵。”
“蝗虫是怎么发育的?”忍强忍着疼痛问道。
“蝗虫的幼虫在形态结构和生活习性上与成虫相似,只是身体较小,生殖器官没有发育成熟,像蝗虫这样的发育过程称为不完全变态发育。”舞蝶接着说,“蝗虫一生要经历受精卵、幼虫、成虫三个发育时期,经过多次蜕皮才能发育为成虫。”
坚睿讥讽道:“忍,这就是你说的‘乌云带雨’吗?还想洗凉水澡,你想得美吧!”
“哼!我不是看错了吗?一个小男子汉还斤斤计较。”忍不悦地说,“蝗虫咬你,你不疼吗?”
“当然疼了,不过我有小杜鹃在守护呀!”坚睿得意扬扬地说。
“小杜鹃,你为什么专门看着坚睿?还有我呢!”忍急切地叫道。
“小杜鹃刚出生时,从树上跌下来,若不是我在下面把它接住,它恐怕早就没命了,我想它是在报恩呢!”坚睿动情地讲述过往的经历。
“你真走运,无意中救了小杜鹃一命,它就围着你一直报恩。”忍忌妒地说。
蝗虫铺天盖地从天空中降落在小沙洲上,它们最喜欢吃的是禾本科植物的叶和茎,芦苇、水草、甘草还有野生的杂草都成了它们的大餐。只是禾本科的植物有限,每个叶和茎上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蝗虫。无处落脚的蝗虫只能选择乔灌木的枝叶就餐,虽然不太对胃口,但也能解决一时饥馑。
蝗虫越来越多,乔灌木的枝叶渐渐地被蝗虫挤满,树叶上出现的针眼越来越密集,渐渐地变成筷子粗细的窟窿眼。
舞边痛苦地大叫:“妈呀,疼死我了!”
“我也疼啊!我身上数以万计的蝗虫把我的枝条都压弯了,把我的叶片都啄漏了。”舞蝶恨恨地说。
“你身上有四只大喜鹊在不停地啄食蝗虫,有十几条枝叶被喜鹊照看着,蝗虫根本不敢接近。而我呢?没有哪只鸟愿意帮我。”舞边哀怨道。
“哦!我的天鹅上岸了,它们也向我这边跑过来了。”坚睿欣喜地说。
忍醋性大发:“坚睿,别那么小心眼,别忘了在你干渴时,是谁在为你苦苦求水。”
“我是记得,但我没办法跟天鹅沟通呀!”坚睿双手一摊,无奈地说。
两大四小六只天鹅外加一只小杜鹃把坚睿紧紧围在核心,七张大嘴把蝗虫啄得尸积如山,剩下的残兵败将迅速腾空而起,奔向其它的小胡杨。
坚睿美滋滋地说:“助鸟为乐,挥枝之劳。鸟也助我,脱离煎熬。”
“坚睿,别吟诗作对了,快快想办法,让天鹅和小杜鹃过来帮帮我。”忍哀求道。
坚睿借着风力冲着天鹅和小杜鹃摇动枝头,指向蝗虫逃跑的方向——忍的枝头。天鹅和小杜鹃抬眼看着坚睿和忍,很快领悟了坚睿的意图,呼啦一下,冲向忍,对蝗虫大开杀戒。蝗虫丢下一堆尸体,余下的又腾空飞起,冲向舞家。
舞家大呼:“蝗虫太多了,忍!快叫你身边的天鹅和杜鹃跑过来帮帮我。”
忍冲着舞家苦笑一声道:“我是树,无法与天鹅和杜鹃进行语言沟通。”
坚睿提醒道:“你可以学我刚才的动作,指引它们去帮忙呀!”
忍低低的声音传来:“你傻呀!在这满天都是蝗虫的灾难时刻,天鹅和杜鹃就是我们的救星。让它们去帮忙,如果它们吃饱了,蝗虫再来吃我们可怎么办?”
坚睿小声纠正道:“我们小胡杨,生长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理应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蝗虫当前,不分你我,互相帮助,共度难关。”
“就你对,你是救世主,你是大英雄,行了吧。”忍接着说,“你的天鹅和小杜鹃,我可指挥不了,你下达命令吧。”
坚睿冲着天鹅和小杜鹃连摇头带挥手,可是天鹅和小杜鹃却会错了意,以为坚睿让它们赶紧回来呢,都扑扇着翅膀跑过来,帮助坚睿清除刚刚落下的蝗虫。
坚睿无论怎么摇头晃脑,天鹅和小杜鹃就是不理解他的意图,就在他和忍之间奔跑捕蝗,就不去舞家那里解困帮忙。
坚睿徒劳地对舞家晃了晃头说:“不是我不帮忙,它们根本听不懂我的话。”
舞家的叶片上飞来一只螳螂,挥舞着两把大刀,左劈右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蝗虫一哄而散,“腾”的一下飞在半空中。
舞家开心地说:“不用你们的鸟了,我有大螳螂,我怕谁!”
南疆沙蜥身子一闪,已经爬上一不的小树干,蝗虫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钻进蜥蜴的嘴巴,翅膀猛扇,后足狂蹬,试图逃脱死亡之吻。身边的蝗虫被它的垂死挣扎都吓呆了,纷纷挥动翅膀,腾起在一不的头顶。
一不开心地说:“这叫杀鸡儆猴,小沙蜥大展神威,吓走贪吃蝗虫。”
二不窃喜道:“一不,你有蜥蜴捉蝗虫,我有蛛网护枝叶。”
“我也有蛛网罩着,真好!”舞边说道。
蛛网颤颤悠悠地承载着十几只拼命挣扎的蝗虫,纤细的网丝不堪重负,已有十几根断裂,蜘蛛正在努力吐丝缠绕蝗虫,修复蛛网。
“妈妈,这是什么蜘蛛?结的网居然把二不和边裹了个严严实实。”一不问道。
“它是新疆球蛛,体长不到半厘米,背甲棕黄色,常结网生活于果园或胡杨林带中,依靠蛛网捕食各种昆虫。”舞蝶说道。
舞奋、舞斗等小胡杨被蝗虫咬得“嗷嗷”叫,“哇哇”哭,大声埋怨自己的命苦,没有守护的动物,羡慕坚睿、忍等的命好,时刻有动物保护。
戴胜鸟夫妇带着它们的四个孩子冲到舞霸和舞云的孩子身边,迅速加入灭蝗战斗。蝗虫被戴胜鸟啄得尸横遍野,余者纷纷腾向半空。
五黑小戴胜鸟站在舞家的旁边,不见成群的蝗虫落下,却见一只长着三角形小脑袋的螳螂,横刀钳住一只大雌蝗,小嘴像电钻似的连续啃食蝗虫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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