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

“湛然......”

“湛然!”

“温惊竹!”

一股大力将他往外扯,紧接着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试图将他的意识唤醒。

他呆愣,喃喃道:“我想回家......他们在前面等我......”

沈即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直接将他的翻过来,直面着那场大火,厉声道:“你好好看看里面的那些人是谁!”

温惊竹听话的看过去。

他看见了父亲他们。

他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沈即舟冷到令人发指的声音再次袭来:“你确定是你的家人,而不是想要你命的人?”

刹那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变了,变成了没有嘴脸的一群人,他们正阴森森的盯着他,试图引诱他走进那场大火。

他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瞬间有些色彩,面色苍白。

眼前被一双大掌覆盖,陷入一片黑暗。

“听话,不看,我们回家。”他温声低哄。

温惊竹被沈即舟带出来的时候在外边等着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沈松和冯扶文都来了。

“湛然!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一道女声哭喊着,死死的抱住他。

“大姐,我错了。”

来人正是温幼,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家里,就连温府走水夫家人都不肯将她放出来,她只能苦苦哀求,这才被放出来。

来时便看见温惊竹单薄的身影站在大火中,险些晕了过去。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如今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父亲让他们好好的活着,他们就必须好好地活着。

温惊竹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担心。

温幼只好放开他,看向冯扶文等人:“谢谢你们替我照顾湛然。”

冯扶文:“如今他也是我们沈家的一份子,一家不说两家话。”

温幼眼里泪水涌动,猛地点头。

沈松和沈即舟看着温府,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温府走水,沈府大动干戈,这一事不免得传遍了全京城,这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温惊竹嫁的人是沈府的人。

沈松长子沈澜已娶妻,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定然不会娶其他人,那么只有沈即舟。

而且温府大火那日,有人亲眼看见沈即舟不顾火势冲入火中将人带出来,眼底紧张的神色一览无遗。

堂堂宁朔将军,却娶男妻,说出来定然让人笑掉大牙。

而娶的还是温家余孽,这关系实在是微妙的很。

温府走水,火势汹涌,风劲又大,到了午时才能将火全部扑灭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

温惊竹是被沈即舟抱回来的,白皙的脸上带着灰,像只小花猫。不仅仅是四肢,就连身上都带着伤。

飞星给他上药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温惊竹趴在榻上,露出一抹笑:“怎么了?”

“少爷......呜呜呜呜......”飞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原以为温惊竹醒过来会生病,还会忍不住哭,反倒是飞星没忍住。

温惊竹是没生病,但还是有些低烧,不过相比于平时,已经好很多了。

“哭什么?”温惊竹微凉的指腹为他擦拭泪水。

飞星摇摇头,擦干净眼泪继续为他上药。

“手劲这么大,是想疼死我吗?”温惊竹嗓音温和。

这样的温惊竹,飞星更加的不放心了,“少爷,你还是骂我吧。”不然他不放心。

温惊竹一阵语塞。

“我骂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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