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晚,一场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天勤街的砖石被雨水冲刷,夜色下也反着星光。一辆精装马车疾驰而过,带起一小片水花,这马车顺着街道一路向皇宫驶去,而城外一个不起眼的林子中,一簇簇火光晃动,汇聚成一条火带,慢慢围绕起整个安郡。
到了宫门口,只见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应是给卫兵看了什么令牌,卫兵恭敬的弯腰行礼,然后马车就这样驶进了皇宫。
除了皇帝,和拥有特权的肱骨之臣,无人可在皇宫乘坐车驾,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驾崩,留下遗诏,丞相赵立辅政,稳定朝纲,助太子顺利登基,这车驾中,坐的自然就是丞相,但对外,只说皇帝是生病体弱,无法上朝。
如今战事不断,群雄割据,齐国虽是大国,但连年征战也已经力不从心,甚至国内也有诸多心怀叵测之人,在此时让外界得知齐国君主更替,定要发生混乱,故太子如今也只有监国之名,再加丞相辅政,定能顺利度过此次危机。
当然,这只是丞相的一面之词,并非所有朝臣皆信服,如睿王李启尘他就是不信的。
齐国皇宫--齐天殿(皇帝办公室)
“太子殿下,微臣认为,登基之事还应从长计议。”赵立已年过花甲,但面容红润,身板高挺,看不出一丝老态,此时与太子说话,也毫无恭敬之色。
太子一袭玄色龙袍,端坐于上位,拧着眉,一脸愁闷,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传来的人声打断。
“依本王看,丞相大人还是太畏首畏尾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登基理应提上日程。”来人语气和缓,娓娓道来之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屋内二人皆望向门口,只见一男子手摇折扇缓步而来,来人一身白衣华服,其上绣有银色暗纹,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他走进来,对着太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睿王殿下,您怎么进宫了,本官不记得有传召给您啊。”丞相甩了甩袖子,脸也拉了下来,说话间不见一点臣子的姿态。
“丞相你真是老糊涂了,你难道忘了,父皇留下的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着睿王李启尘与丞相赵立共同辅政!”李启尘大喝一声,从怀中甩出一道玄色布帛,上面明晃晃写着,并盖着御印。
太子惊坐而起,横眉怒视,“这是怎么回事?!丞相!”赵立几乎同时上前一步,想夺下李启尘手中圣旨,李启尘连忙躲闪,并将圣旨藏于身后,“丞相这是要做什么?篡改遗诏是不成了,就要毁了真的!”
“一派胡言!本官一心为了齐国,从未做过这等事!况且,先帝遗诏,可是在众位大臣面前宣读的!”赵立不知是生气还是心虚,直接面目发红,双目瞪圆,活像被揪了尾巴的狮子,跳脚了。
“那这份遗诏如何解释,父皇驾崩前可只有丞相见过。”李启尘眼下微动,眼光锐利,像有一把刀子,立在赵立面前。
“本官不知这遗诏睿王殿下从何而来,想必是什么小人想挑起朝堂争端,胡乱编造也是可能的。”赵立理了理一身官服,转身坐在了太子下方左手边的位子,甚至抬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得喝起来了。
“哦?”李启尘踱步到太子身旁,刷的收了手中一直摇着的折扇,“赵丞相的意思是,你乃小人也。”
“这话从何说起啊。”赵立微眯了眯眼,嘴巴说话都透着阴狠。
“哈,这遗诏是本王亲自去丞相的书房取来的,丞相还觉得有假吗?”最后一句话李启尘语调绵长,似在说,赵丞相,这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清楚吗?
“哼!”赵立不再回话,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摔碎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溅。
“!丞相这是作甚!”太子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赵立,他从小受赵立教导,从未见过他如此姿态。
“太子殿下,还不够明显吗,丞相大人这是想造反啊!”李启尘不见慌张,还有说有笑地同太子解释,但若是看得仔细,就能发现他换了站姿,将太子护在身后,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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