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殿内,轩窗沙沙作响,有阵阵凉风透过窗杦缝隙吹进殿内,浸的殿里凉了些。

徐霆钰掩唇咳了咳,将手中的长杆握的紧了几分。

他已经不能聚集内力,很难通过内力判断周围物什。

”整个朝堂恐怕也就你一个人这般清闲了,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了。”

熟悉的男声传来,李皓泽落座在他旁侧,他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连廷忠也只能守在门外。

徐霆钰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垂着无光的双眸轻笑着:“臣这般清闲不正是皇上所期许的吗?”

他温顺的倚靠在座椅的软枕上,脸色如纸一般。

“皇上最近辛苦了。”

李皓泽沉沉望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对着瓷盏倒了一杯茶水。

他缀饮一口放下茶盏缓缓道:“那个玉银酒的来历你可否知晓。”

徐霆钰眼睫抖了抖,双手摩挲着案几上的茶盏,不小心的触碰还让茶盏晃了几下,茶水溅到了他的指尖。

待他确定位置后,才慢慢的双手捧起了茶盏,似乎盛满水的茶盏很重很重。

“之前在回京路上听闻一些。”

茶水入口,他很快的呛咳出声,剧烈的咳嗽中,他孱弱的喘息着,脸上泛着绯薄的红,很快他从怀中掏出了绢帕捂住了唇。

李皓泽望见那白色绢帕里落下殷殷红色,刺的他眼睛疼。

半晌,他稳住了身形,舔了舔唇,将口中的铁锈味尽量咽干净后,整个人再次端坐在座椅处。

“皇上…应该尽早从处理…这玉银酒…恐怕同臣身上的…毒不大好解。”

他喘息片刻,扶着手里的竹杆慢慢站起身,他一直病着,并未束发,乌云般的长发垂在他的肩侧,单薄的宽袖素衣露出了他白皙的脖颈。

他费力的用竹杆探着物什,直到竹杆接触床面的瞬间,他才停了下来。

俯下身从床榻上拿起了一个银色酒壶递向了李皓泽的方向。

“这是当时阿凝给我的。”明明如珠玉一般的人此时却憔悴不堪。

手中的玉银酒被取下,是李皓泽接了过去。

“就是这小小一壶毒酒居然害了这么多人。”李皓泽感慨道。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肃王呢?”徐霆钰薄唇轻启。

李皓泽攥紧了手中的酒壶“朕已经派人追杀他了。”

空气沉寂了片刻,他抬眸望向眉眼疲惫的徐霆钰,嘴唇翕动片刻后终是沉声道:“长风说孟姑娘失踪了。”

徐霆钰黯淡的双眸里终是红了些。

一声锁链的咯吱声惊醒了梦中的孟君凝。

她猛地睁开了双眸,双眼迷蒙中只见一模糊黑影站在床榻处。

顾长明手捧着药碗静静的望着她。

“阿凝该吃药了。”

熟悉的男音瞬间让她脑中变得清醒,让她瞬间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顾长明的声音平郁沉稳乃至没有夹杂一丝情绪。

他用勺子轻舀了下手中乌黑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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