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来,海角逢春,天涯为客。

杨晔拿起腰间的酒壶,随意灌了一口,衣袂随风飘荡,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娘的,江边还挺冷”,紧了紧衣衫,坐在石头上,披着清辉,整理着孤独,细碎又绵长。

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

他十六仗剑去乡.,距今已流浪江湖四年,这么多年武艺没怎么提高,酒倒是喝了不少,糟心呐,他举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酒,“嗖——”,一支箭破空而来,杨晔一个侧翻,“他妈谁啊,老子没钱没色,也没得罪什么人,这么多年一直干着造福苍生的好事儿,可以说是大大的良民了”,他一手揉着屁股爬起来,一手迅速拔出剑,“嗖——”,又是一支,他拿剑拍开,判断出出箭处后,他边将剑对向那里,边缓缓后退,月亮藏进了云,他朝左边扔出一块把石头,砸出巨大的响声,电光火石之间,收起剑,撒腿就跑,约莫一刻钟后,他大喘气地停下来,剑客的潇洒不羁早给风吹到江里了,“来者不善啊,得亏跑得快,不然得成筛子”,他顺了口气,“不会是哪家女土匪看上我了要拉我回家做压寨男人吧,不可不可我是要成为江湖大侠的人,黯然销魂无情剑,才最是能伤人,不过话说回来,这绑人的方式也忒暴力了,或者是苍山镇的那个地主看我一表人才要收我做干儿子?不成不成……”思绪纷飞着,继续跑向客栈。

江边,一群黑衣人的尸体散乱着,只余一人坐在杨晔刚坐过的石头上,腰间佩刀,披着斗笠,脸上覆着白色面具,只能借着月光看出眼神纯粹,甚至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一袭墨绿色长袍,他摩挲着刀柄,低声道:“面甲撕不下来,像是长在脸上的,这样的死士让我想起了那个人,可若是如此又为何要对这孩子出手?若是他的话,也不该如此简单,他一向喜欢高估对手啊……”,男人思绪纷繁,也想起了些往事,突然,他一跃而起,“不好!”

杨晔愣在原地,身体似灌了铅难以挪动,一股寒气从心底生出,冻住了思绪。客栈仍然亮着昏黄却温暖的油灯,每间房门打开着,但没有人影,喜欢贪便宜的掌柜,精明却心善的小二,众多歇脚的江湖中人,还有赶路的读书人……仿佛昨日的他们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这几日就像是自己的一场梦,他忽地头疼欲裂,面色狰狞,“轰——”,客栈倒塌,又像是炸开,废墟中,杨晔似乎被焊在了原地,捂着头,弯着腰,挣扎着,他的影子在月光下凝聚充实,缓缓分出一个人来,那人浑身漆黑,嘴一下子张得巨大,作出吞噬杨晔之势,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金色刀光从天而降,无可匹敌,霎时间,四周响起战鼓雷鸣之声,黑影瞬间消散,杨晔面色渐渐缓和,晕倒过去。江畔的刀客也从空中落在地面,衣衫纷飞,极为潇洒,一时间似为仙人,他收刀入鞘,大喝到:“滚出来!”客栈废墟收缩而起,迅速凝结成一个人,他眯眼笑到:“杨大侠,怎么有空来找我这俗人的麻烦。”

“为何对他出手?你背后的人是谁?”

“杨大侠,咱们这是问答游戏吗?我不回答有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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