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晓得这必定是张太太身边得力的婆子,果真就听到张清楚对这婆子道:“太医说,我要多走走,就会好些。”
婆子只应了声是,就对里面传报:“大爷大奶奶来了。”
婉宁没来由的紧张,这是要正式拜见张尚书张太太了,和秦家的正厅相似,张家的正厅四壁也挂了名家书画,张尚书比秦侍郎要大上那么几岁,今年总有五十了,张太太比他小了许多,听说张太太是续弦,张尚书尚未中举时候家中贫困,妻子操劳成疾去世,去世后儿子还小,无人照顾也夭折了。
张尚书一夜之间算得上家破人亡,只能埋头读书,中举之后才续了现在这位太太,在这位太太辅佐下,连捷中了进士,官运亨通,一路做到了尚书。
张尚书十分敬爱这位太太,只在初任官时候为原配请过一次诰封,之后的屡次诰封,都是给了这位太太,这位太太现在是一品夫人,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面上笑容也十分和煦。
婉宁偷偷打量过了,这才扶着张青竹走到二人面前,丫鬟已经放下了拜垫,婉宁要扶着张青竹,又要跪下行礼,这两下一错,差点把张青竹摔到地上。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噗嗤一声笑,张尚书不满地看向传来笑声的那一处,这才有丫鬟上前来帮忙扶住了张青竹,婉宁这才能跪下去。
张太太接了茶碗,对婉宁笑着道:“以后就是一家子了,妇人家当以婉顺为要,以后这院子里的事儿,你自己做主,不用前来回我。”
婉宁轻声应是,张青竹从进到厅内一直沉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张太太看向儿子,很想说上几句要他们夫妻齐心的话,但张太太想了又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出两个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张家并没有别的族人在京城,拜完了张尚书夫妻,剩下的都是张青竹的弟弟妹妹,方才那个二弟也在其中,婉宁和张青竹坐着受弟弟妹妹们的礼,张尚书发迹之后,也有两个妾室,一个是太太的陪嫁丫鬟,另一个是十年前外任时候,救助的一个孤女,孤女感恩张尚书,宁可屈身为妾。
自然,婉宁也听秦太太和婆子们鄙夷地说过,这到底是孤女感恩,还是张尚书当时见色起意,想方设法逼迫孤女嫁他为妾,都两说呢。
此时两个姨娘都没有出来,只有大那个姨娘生的女儿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过来拜见长兄长嫂。
礼都行完了,张尚书也就站起身要出去,张玉竹虽坐在那里,但眼睛一直看着张尚书,见张尚书往外走,张玉竹的眼睛也就开始乱瞟,张尚书走出去几步,回头望了望,先看向张青竹,接着就对张玉竹道:“你跟我出来吧,昨儿的奏章,还有些地方要改一改。”
张玉竹含笑应是,跟着出去了,婉宁感觉到身边的张青竹的手似乎握成拳,婉宁晓得之前必定都是张青竹为张尚书看奏章这些的,这会儿眼睁睁看着张玉竹出去,张青竹心中的愤怒婉宁能够猜到,毕竟张青竹向来都是天之骄子,和自己这样默默无闻的闺中女子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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