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似乎预示着今天不会轻松,厚重的云层笼罩在城市上空,像一张巨大的灰幕压在人们心头。孟子凡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眉头紧锁,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即将到来的会议。身旁的陈思璇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高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作为孟子凡的助手,她明白今天的会议不会简单,李总多次提到的资金问题和项目进展的压力让她始终无法平静。特别是,她听说王遥也会出席,这位被调离监督岗位的男人总带着一股令人不快的阴冷气息。

“孟博士,今天的会议……应该没什么特别吧?”陈思璇试探着问道,试图打破车内的沉默。她有些忐忑,王遥的出现让她心神不宁。

孟子凡没有立刻回答,仍然皱着眉头,片刻后才冷静地开口:“李总对研究进度不满,而王遥……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搅局的机会。资本总是希望回本快,他会找机会挑刺。”

陈思璇点了点头,依旧不安:“王遥?他不是已经不再负责监督了吗?他还能够干涉我们的项目?”

孟子凡冷笑一声,带着明显的轻蔑,“他背后有投资人支持,只要资本还在,他就会继续发挥影响力。别低估他。”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伴随着两人的思绪。陈思璇不再多言,但心里却越发觉得今天的会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复杂。孟子凡的冷静让她难以揣测,而她对即将到来的对峙充满不安。

车最终在一栋冰冷的高楼前停下。大厦如同一座资本的冰山,高耸入云,沉默而冰冷。孟子凡深吸一口气,与陈思璇一同走进了投资人公司的大楼。

会议室中,长桌两侧已经坐满了几位投资人,李总和王遥赫然在列。李总神情冷峻,带着明显的焦虑,而王遥依旧带着那种令人不快的轻蔑笑意,双臂抱在胸前,似乎满怀自信地等待着挑起下一场争论。

孟子凡扫视了一圈,表情沉静。他知道今天会是一场艰难的攻防战。他和陈思璇入座时,目光扫过李天杨,发现这位年轻的科学家表情略显僵硬,手中的文件夹几乎要被他攥皱了。李天杨一直在孟子凡的团队中承担重要的技术工作,但他性格内向,不擅长应对复杂的会议场合。

“孟博士,今天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安排了您要求的说明会,我真的希望听到一些实质性的说明。”李总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躁。

孟子凡微微一笑,表现得从容不迫。他打开文件夹,开始介绍项目的最新进展,特别是纳米机器人在医疗诊断上的应用。演示冷静而有条理,他的语速平稳,仿佛不受外界压力的影响。然而他内心早已明白,单靠这些技术进展很难平息投资人的焦虑。

会议室中的气氛愈发紧张,王遥冷不防地打断了孟子凡的陈述,语气中满是讥讽:“孟博士,你这些数据和报告看起来不错,但这不是实打实的成果,这些是虚无的理论。”

孟子凡转头看向王遥,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收回目光,表面依旧保持着冷静。这时,李天杨感到会议室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他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插话:“王遥先生,其实纳米机器人已经在神经修复领域有了初步成果,我们在临床试验中看到了显著效果,尤其是在脊髓损伤的修复方面……”

然而,李天杨的话还没说完,王遥直接打断了他:“哦?那为什么这些成果还没有公开?是不是因为你们自己也不确定?”

李天杨愣住了,一时无言以对,心中的压力骤然加剧。他虽然负责技术,却深知目前实验进展并不如预期,特别是孟子凡隐秘进行的某些实验,至今未公开的那部分让他无法释怀。他对科研的忠诚与对孟子凡的信任让他不得不保持沉默,但内心的矛盾愈加无法抑制。

与此同时,孟子凡心中冷笑,已然将注意力从会议的争论中抽离。他轻轻引导意识,纳米机器人开始分离。他透过内心的冷静运算,指引这些微型机械体悄然离开他的身体,逐渐进入空气中。它们以近乎无法感知的速度,在空气分子间穿梭,在会议桌的桌板的掩护下,这些机器人一路分解着桌板背面的物质以补充前进所需的能量,留下像砂纸打磨过的微痕。目标明确地朝向王遥。

这些微小的机器并非无害。每一台纳米机器人携带着足以改变生命的力量——它们可以穿透皮肤表层,通过细胞间隙滑入血管,仿佛它们天生就属于这个微观世界。孟子凡深知这种技术的潜在威力,它们不仅仅是用于修复组织的工具,甚至可以与神经信号融为一体,影响大脑的情绪和认知。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完美同步。任何微小的偏差,都会引发人体排斥反应,甚至导致无法逆转的生理失调。

在这一过程中,孟子凡不断监控数据流,纳米机器每一次穿透皮肤、每一丝微小的细胞反应都被他捕捉。随着这些机器慢慢渗入王遥的体内,初期的生物反应如他所料相对温和——轻微的血流加速,肾上腺素轻微上升。但在深层次的神经入侵时,危险逐渐浮现。孟子凡皱了皱眉,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微微波动,一些纳米机器人在王遥的神经元附近动作过快,产生了轻微的失衡。

王遥的呼吸逐渐急促,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桌角,身体开始微微发颤。孟子凡双眼微眯,手指暗暗地调整指令,试图平衡那些过于活跃的纳米机器人。

“呼吸有些急促?或许还在可控范围内。”他心里自我提醒,但明白一旦错过最佳调控时机,这些机器将脱离他的掌控。

王遥毫无察觉,仍然用讽刺的语气对着会议室里的人质疑:“孟博士,你这些所谓的科研突破,实质上有多少可信的?难道我们就应该相信这些理论?”

“科学研究从来都不是立竿见影的,王遥。”孟子凡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冷意,“如果只追求短期回报,最终你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这是狡…”王遥的身体突然的震颤,他低下头,脸色苍白,似乎正在忍受某种痛苦。他的手轻微抬起,试图掩饰剧烈的心悸感,但控制不住地开始轻咳,声音嘶哑而干涩。胸口的压力迅速加剧,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正逐步收紧他的肺部。

孟子凡意识到,情况正在超出他原先的掌控范围。失控的后果可能非常严重,纳米机器人若在王遥的身体中失控,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逆的损伤。孟子凡心中一紧,快速调整指令,迫使那些机器放慢节奏,重新校准它们的运作。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但他的手指依旧保持稳固。

这时,王遥的面部肌肉扭曲,胸口似乎发出压抑的喘息声。他的眼睛充满了惊恐,试图说话,却因气息短促无法发出声音。会议室的其他人也终于察觉到异常,陈思璇不由自主地朝孟子凡投来一个短暂的目光。

“王遥,怎么了?”李总站了起来,语气中隐含着不安和警惕。孟子凡则平静地瞥了一眼王遥,仿佛这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但内心深处,他清楚,自己险些滑向失控的边缘。

王遥强笑了一下,勉强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感冒了。”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气短。眼神微微涣散,试图掩饰身体的异样,但胸口的沉闷感和呼吸的困难却让他越来越难以保持镇定。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越发苍白,样子明显不像只是普通的感冒。

孟子凡面无表情,心中却涌动着一种控制一切的快感。他能够通过意识清晰感知到纳米机器人正在王遥的胸部进行微妙的调整。它们通过血管游走,悄然分解王遥的细胞,获取能量进行迅速复制。随着更多的纳米机器人在王遥体内逐步生成,孟子凡感到自己的掌控感愈加清晰。此时,王遥不再是那个肆意挑衅的对手,而是他实验中的一个“数据点”,一个可以任由他操控的实验体。

王遥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他轻咳几声,企图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闷痛,但只换来了更多的无力和气短。他微微弯下腰,脸上的苍白愈发明显,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沉重的负担。

王遥的异样对于李天杨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他坚信孟子凡无所不能,甚至觉得任何反对或质疑孟的行为都是在阻碍科学的进步。眼前的王遥不过是资本的代言人,无法真正理解科研的伟大,他的状态李天杨甚至没有认真关注。

随着会议的继续,王遥的神色愈发苍白,李总终于注意到了他的状态,皱起眉头:“王遥,你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我们可以暂时中止会议。”

王遥试图坚持,但身体已经不再听从他的意志。他的手无力地抓住桌沿,身子微微晃动,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王遥!”李总站起身,其他投资人也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

陈思璇站在孟子凡身旁,脸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隐隐感到这场会议背后有着更深的隐秘。她看了一眼孟子凡,却看到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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