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光的银辉照耀着整座山寨,大群乌鸦纷纷落下在地上觅食,那专属于少主的居所,却灯火通明,这一夜注定无眠。
那犹如岩浆般浑身怒火中烧,眉头紧皱,双眼腥红,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身影,仅仅是迈出了一步,便把常年混匿于山寨里吃食的乌鸦,吓得四处扑翅飞串,纷纷落于高处树枝上。
“徐头领,你这是在有意包庇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少主平日里没少关照你们,真不想到这野畜偷腥,都敢造次偷到本少主床上来了!!!”苍炎怒不可歇的几脚便把铁柱踹了个清醒,由于受力全部在腹部,瞬间剧痛来袭,铁柱表情痛的拧成一团,顾不得求饶,呲牙裂嘴,额头直冒冷汗。
“徐头领,接着。”苍炎进屋里拿出了一根玄铁打造的鞭子,然后冷冷地凝视着徐头领,冷言道:“该怎么做,不用本少主亲自说了吧!”
徐头领双手有些略颤的接过铁鞭,瞬间被玄铁的冰凉激的神色凝重,眉目紧锁。
痛苦在内心翻腾澎湃,这铁柱命定如此,偏偏倒霉的犯了少主的忌讳,自己若是再阻拦求情,怕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既然已是落草为寇,又何必狠不下心肠,于是眼神犹如锋利的武器,坚定的回应道:“是!属下领命。”
铁柱吓得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想后退逃走,可是他无论怎么想起身搏得一线生机,腹部的疼痛都奈他不得,无法起身移步,看着那冒着寒光的铁鞭离他越来越近,彷佛被黑暗席卷的恐惧,令他陷入深深哀鸣的绝望中。
很快嚎叫刺破黑夜的苍穹,听到的山贼都选择下意识无视,主动屏蔽自己,可在自小就在匪窝中长大的苍炎听来,却是一场享受的绝美音乐。
屋内的朱琉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光着脚鞋子都顾不得穿上,踩着细碎沙石的地面,鼻子闻到了血的腥味,不禁沿着绝望的哀嚎探过头去,“呕~”朱琉瞪大眼睛干呕了下,那鞭下的人早已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很是吓人,可那铁做的鞭子却依旧一下下抽打着,带着血花四溅,惨不忍睹。
“这是在做什么!快停下,你们疯了不成……”朱琉紧紧抓着苍炎的衣袖,很是用力,她乞求他停下,不要伤及一个无辜躺枪的人,可是直到朱琉的指甲深深陷进苍炎的血肉里,留下道道鲜红的血痕,都不见苍炎吃痛一声或者皱一下眉头。
“姐姐,这个人冒犯了你,就该受此苦果,无非都是他罪有应得罢了。姐姐不要哭,为他人哭泣不值得。”明明是最冷漠残酷的话,苍炎却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模样,眼里的温柔都尽数给了喜爱的女娘,并轻轻为她擦去泪水。
“你这个泼皮无赖,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嘛,他那么痛苦,苦苦哀求,你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么!”朱琉大声对苍炎怒声大吼着,彷佛只有这样,她所幻想的他才会对他人产生一丝怜悯。
“姐姐,那个人不行了,即使我叫人停手,他也熬不到早上。”苍炎捏起朱琉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嘴唇。
朱琉颓废的低着头,有些崩溃的双膝瘫软跪地,“好了姐姐,不要闹了,你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
苍炎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把将朱琉打横抱起,送回屋内柔软的床上。
可朱琉还是抱着希望,连连抓住苍炎的一只胳膊,“那桦桦呢?桦桦医术是我们清禾镇有目共睹的,桦桦定能救他!”
姐姐,你怎么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就因为他是最先认识的你吗?
就算是青梅竹马又怎样!
我会让姐姐知道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根本无法让姐姐依靠,只有我才是姐姐最亲密的人。
这些话在苍炎的心里不断扎根蔓延,他想……即刻就占有姐姐。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心虚了是不是!”
苍炎脸上不觉染上红晕,带着极其磁性的嗓音,回道:“就算是医术再高超,也不能起死回生,就剩半口气吊着的人,救他等于害他。”
“那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啜泣了起来,苍炎又看到姐姐哭了,她不同于别的女娘,她只要一点小事就会很容易满足,但好像却很爱哭。
“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姐姐的眼泪对于我来说,就像沧海遗珠般珍贵。”苍炎说完便凑近吻掉了所有泪珠。
“哈哈,姐姐你终于不哭了。”苍炎一把将姐姐揽进怀中,紧紧抱住,好似要揉进身体里。
朱琉眉眼低垂,眼神有些涣散,喃喃的说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了,我受之不起,放我走吧。”
听到此话,苍炎立马抓住姐姐的双肩,不可置信的看着姐姐,有些急躁的说道:“那姐姐想要本少主如何做?是像那个小白脸一样装模作样的文弱,还是说是因为本少主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不够满意!”
“是!你总是自以为是,冷酷无情,狂妄自大的模样,让我觉得,觉得十分厌恶,你不仅让桦桦失去了行动的自由,还安排你们的人时不时恐吓桦桦,还把我最亲的阿父一人丢在后厨,做厨子甚至他人可以随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杂役,难道这些,我还要对你心生恋慕,让你为所欲为不成。”朱琉一口气说出了这些时日的不满,和愤愤难消的委屈。
“姐姐,这是你第一次一口气对我说了这么多话,如果我让你满意了,你是不是会答应,永远的留在这儿,不走了呢?”苍炎露出满脸委屈无辜的神情说着,彷佛他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就好像姐姐才是操纵盘的主人一样。
朱琉只是浅笑着,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予理会。
“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这样有助你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我这就出去,在门口为姐姐守夜。”苍炎带着一缕悲伤和愧疚说完之后离开了姐姐的视线。
翌日正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朱琉的脸上,可朦胧的睡意,一点也没有让她醒来的意思。
于是翻了个身,继续酣睡着。
直到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把她吓得猛然起身。
“起床了,都几时了,你像个死猪一样呼呼大睡,太阳都准备下山了,我滴儿!!!”朱六看到自家闺女如此懒散样子,立马端出父亲的态度,大声叫醒她。
朱琉揉了揉睡意全无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打了朱六一巴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又倒头假装昏睡过去。
朱六见状也不打算惯着,使力一把拽起朱琉,猛烈摇晃,直至朱琉清醒回归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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